“他最近工作还挺忙的,我打算明天再去找他了,当然最好是你跟我一起去,”徐一钦躺在了折叠床上,显然觉得很舒服,“我今早一下飞机先把虞博士的请帖送过去了,然后马不停蹄赶到你这儿,确实很累了,今晚在你这儿休整一下吧,不知道你这里方不方便啊,不过不方便我也不打算走了。”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陈言听出来徐一钦话里有点别的意思,“我这儿只有我和曹阿姨,没别人了。”
“这样吗,”徐一钦似乎略微有些失望,“我以为我这次来可以见到上次没见到的那个在医院照顾你的姑娘呢。”
“姑娘?”陈言其实一下就对上了号,徐一钦来的那天齐叔带着葛玥童回来玉成村看一条了,所以就没碰上面,但是那时候的他还在装失智的阶段,不应该记得这些事情,所以他表现的很意外。
“你别装傻啊,”徐一钦手撑着头笑嘻嘻的,“那天我一进你病房就注意到地上有根长头发了,那里的工作人员可都是戴帽子的,而且客厅那台笔记本电脑上的贴纸一看就是女孩子才会贴的,电脑都铺在你那儿了,人肯定是常驻的,所以回去的路上我就问了问向激川,他说是有个和你有些瓜葛的小姑娘在照顾你,具体什么瓜葛很复杂他三两句说不清,还说虞博士比他清楚多了,不过我也没找虞博士问,今天到你家楼下,我注意到你的房间和你楼上的房间都是装了空调的,刚才一来看到你二楼的格局,你刚又说你家没有客房,我还以为那个姑娘住在三楼呢,看你的意思,她不住在这里吗?”
“我以为徐同学你不是喜欢打听这些事儿的人呢,”陈言才想起来上次葛玥童回来,他让齐叔从厂里拿了一台闲置的旧空调装在楼上给葛玥童用了,现在也还没拆掉,就这么和小细节徐一钦都能这么敏锐的捕捉到,“没想到你也是个不能免俗的人啊。”
“俗不俗这个真不好说,”徐一钦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认真严肃,“我只是觉得能在你都成那个样子的情况下,还义无反顾来照顾你的姑娘,你在她心里一定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我以为像你这样对别人比对自己好的人,一定不会辜负她呢。”
“我和她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瓜葛,”陈言躺了一会儿就已经很困了,打个哈欠泪汪汪的,“所以虽然你说的都很对,但是实际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吗?”一路奔波的徐一钦也跟着犯困,自从知道学姐把陈言踹了以后,徐一钦还是挺希望陈言能够有个正常人的生活的,陈言年纪其实不算小了,被学姐占有了他人生最宝贵的十多年已经很可怜了,徐一钦是真的不希望这种事情把陈言的后半辈子也给毁了,他看得出来,陈言这个人的自我评价非常低,对自己有这一种很深又很隐秘的厌恶,这种不健康的心理状态挺难通过什么外界干预矫正的,最好的办法还是建立良性积极的亲密关系,但是就陈言这个死清高的自我道德洁癖,他肯定不会主动去建立和什么亲密关系,他连交个朋友都怕把别人弄脏了,总是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疏离,就这么个状态,难,太难了。
“是真的,睡吧。”陈言困的迷迷糊糊,也没听徐一钦后面有没有在说话,就直接睡着了。
其实陈言挺少做梦的,他自己有时候也觉得有点奇怪,可能这是某种睡眠质量很好的表现吧,毕竟他是真的很善于睡觉,入睡快而且睡得沉,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生活都太重复单调了,所以缺少做梦的素材,又或者他每天都还是挺累的,累得连个梦都做不出来。
但这次午睡陈言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个很舒服的清晨,他拿着梯子准备收柚子,当然这也是他打算明早做的事,今年的柚子没有套袋,有一些果实花皮了,看着有点丑,陈言兜里揣着个枝剪,把梯子放在院墙下,这时候葛玥童从入户门那里出来了,手上拎着一个每年收柚子都会用到的竹筐。
“现在就收吗?”她问,她的手还是湿的,显然刚才正在里面洗碗,就像之前很多个她住在陈言家的早晨一样,吃完早饭她就回去洗碗。
“嗯,基本都熟了,可以收了,”陈言接过竹筐放在树下,把梯子扶起来撑开,“再不摘可能都要有酒味了,今年果子不多,很快就收完了。”
“你上去小心点啊,”葛玥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过来扶着人字梯,“有些特别高的不行就算了吧,等下可以用竹竿捅下来的。”
“没事的,”陈言骑坐在梯子顶部,从兜里掏出枝剪,“你今天没课吗,这会儿还不走?”
“下午的课,”葛玥童仰着脸望着陈言,“今年果子少还做蜂蜜柚子吗?”
“有送不出去的就做吧,”陈言开始剪柚子,一个一个沉甸甸的,他剪下一个就递给葛玥童,葛玥童就小心放到竹筐里,两个人很默契,“少放点蜂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以为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