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嘛,”向激川掏出车钥匙,看着电梯即将到达负二层,“心理咨询就是这样的,主要是沟通嘛。”
“是吧,我也觉得,”陈言抿着嘴似乎有点想笑,“我就是觉得医生他也挺不容易的,结婚时间长了夫妻俩各自搞事业感情也越来越冷淡,除了孩子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分房睡了好几年了,但是在孩子面前还得扮演恩爱夫妻也挺累的。”
“你这是从哪听来的?”电梯门一开,向激川一边一脸狐疑的看着陈言一边从电梯里出来,“这都是什么八卦啊。”
“心理咨询的时候医生他自己和我说的啊,”陈言挺认真的回答向激川的问题,“越说越伤感了,我还给他倒了两杯水,安慰他说闲话这样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人大家都很羡慕呢,毕竟我也没办法说别的吧,又不熟,我还能说让他去修复夫妻感情嘛,我就只能安慰他了,说着说着时间到了,他还提醒他来着,他说没关系,问我要是没什么事可以多聊一会儿,我说可能不行你在等我呢。”
“你们两个这到底是谁给谁治疗啊?”向激川确认了一下车的位置,“怎么就把医生家的八卦给挖出来了这么多?”
“可能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吧,我也不懂心理学,”陈言跟着向激川后面往车子走,“但是之前你不是和我说过,愉快的聊天机制是的良好的心理咨询的开端么,也许这是一种诊疗技巧呢,对吧。”
“也有可能,”向激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不确定,因为陈言这个人在这方面还是真的挺有心得的,只要他想,什么话都能从别人嘴里掏出来,“不管怎么说你不排斥,医生也觉得好,就挺好的。”
“我的诉求也很简单,”陈言远远看到向激川的车了,“让我能尽快去厂里上班就行了,今天要不我来开?”
向激川本来以为这只会是陈言心理咨询过程中的一个小小插曲,也就没太在意,况且他立刻就迎来了一个出差到湖城的工作,来的有点突然,要去差不多一周时间,走的有点着急,也就忘了要一直关注陈言这个心理咨询的事情,只是看曹阿姨每天的反馈变得越来越简略,向激川想着陈言能和医生聊得来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工作日程排的太近他有点顾不上。
所以在接到踏实医生发来的电话说要和向激川这位病人家属沟通一下的时候,要不是医生的语气太凝重,向激川甚至很乐观的以为陈言已经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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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个电话打的就有点长。
医生一开始还是挺委婉的,说像陈言这种情况,家人关怀和亲情温暖还是第一位的,回到亲人身边的话应该会效果更好一点。向激川听了一时有点语塞,他是真的挺想问问陈言应该回到哪个亲人身边,当然他没有告诉医生陈言家复杂的家庭情况,所以也就能理解医生这么建议,他也很委婉的表示了陈言确实没有亲人,当然这么说不准确,可坐牢的爹神经病的妈各个都有刑事犯罪记录的兄弟,其中两个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这些所谓的亲人里面好像哪一个都不太能给陈言带来家庭温暖,所以这一条建议真的没办法执行。
医生又沉默了一会儿,说亲密关系也是可以弥补的,恋人伴侣什么的,可以多给予一些鼓励和支持,向激川这会儿正跟着同事们在往机场去,商务车里好几个同事都在接打电话,因此环境不算安静,向激川还和医生确认了一下医生说的是恋人或者伴侣,医生说没错陈言的状态其实有稳定积极持续的亲密关系做支撑肯定是更好的,向激川犹豫了一下说陈言长这么大了一直都是单身,于是踏实医生再一次的沉默了。
这次的沉默有点长,向激川还是很诚恳的,又问问医生还有什么建议没有,或者治疗的方案需要调整的话需要他们这些家属怎么配合,医生说也不需要怎么调整了,现阶段陈言更需要的是家庭温暖家人陪伴和亲密关系里的情感支持,建议向激川把陈言带回老家去走走散散心什么的,这话向激川是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好好的心理咨询搞得跟临终关怀一样,但是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还有呢,医生说还有就是要积极社交,没有亲密关系就赶紧建立一个亲密关系嘛,小伙子长的也不赖性格也不错,找个伴侣不是什么难事儿,谈谈恋爱刺激一下大脑多分泌点多巴胺,就可以很好的调整心态提升状态了。
向激川算是听明白了,医生的意思是他这儿治不了陈言。
于是向激川很直接的问是不是陈言这个情况太复杂了你这边处理不了啊,踏实医生到还是真实在,说其实陈言这个情况不复杂,甚至症状都很典型,一般只要是个合格的心理咨询师应该是都能应对的很好,所以他也不知道问题具体是出在哪里,陈言来了这么多次每次配合度也都很高,但是医生就是找不到适合的切入点,每次的咨询到最后自己才想是那个倾诉烦恼寻求帮助的病人,处理不了,真的处理不了,还是带回家好吃好喝感受家庭温暖去吧,心理医生都疏导不了的,只能依靠亲密关系了。
向激川心说亲密关系这东西要有卖的我早都给他买了,还用得着你说啊,陈言这狗孙子也真是的,都服了他了,但是还是挺客气的说谢谢医生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