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是虞移真的不对劲,陈言学长出院到现在也有十多天了,”米新荷应该是一直在等着葛玥童,所以很快回了过来,“不知道有没有关联,但是虞移从前城回来就不是很对,我也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了,才来打扰你的,这不是想着明天放假了,想问问你要有空等下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去他宿舍一趟吧。”
吃完饭吴蕊说要去取快递,刚好米新荷也来接了,葛玥童和吴蕊在食堂门口告了个别,不一会儿米新荷就骑着电瓶车出现了,葛玥童自从上次在医院和米新荷分别,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米新荷。
“学姐,”葛玥童跨上米新荷电瓶车的后座,“真的很久不见你了。”
“确实,看到你还元气满满的我就放点心了,不然我都担心别是陈言学长出院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不告诉我,”米新荷心里一直挺担心虞移现在的状况,“等下你见到虞移了你就知道了,他最近每天把自己关在宿舍里肝论文,胡子都不刮,问就只是说心情不是很好,愁死了。”
葛玥童一下就想到了回迎城的动车上虞移的状态,当时的虞移也是很罕见的闭着嘴巴一言不发,一路就是那种默默难过的神情,葛玥童问了几句,虞移就是抿个嘴不说话,把脸往窗户边上一转,葛玥童在这块完全的没经验,也不太明白虞移这是怎么了,又问了几次学长你没事吧,也没得到回答,这几天陪护葛玥童确实也累,加上之前太高兴了体力消耗还是有点大,迷迷糊糊就睡了,也就没在管虞移,一路地铁回到学校葛玥童着急去上课,她是真没想到虞移能难受到现在,都快半个月了。
虞移的宿舍楼挺有年代感的,葛玥童之前路过过这里几次,知道是博士宿舍单人间条件很好,但是从来没进来看过,楼道里的灯不算亮,米新荷点亮手机电筒给葛玥童照着路,一路领着葛玥童往上走。
“其实我也不想打扰你,”米新荷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的个子不如葛玥童高,这会儿表情有点无奈,“想着你应该也很忙的,况且我也想着虞移这股子劲儿早晚有过去的一天,我就还是给他时间让他自己整理一下,但是越等我越没底,这时间是真的不短了。”
“我也很抱歉,回来的路上我已经看出来学长心情不是很好了,”葛玥童跟在米新荷后面走过长长的走廊,“但是回到学校我也没有再多关心一下学长。”
“这个和你没关系,”米新荷站在一扇亮着灯的宿舍门口,从包里掏出钥匙很熟练的打开了宿舍的门,“所以你也别自责了,请进吧。”
葛玥童还是第一次进男生宿舍,虞移的宿舍和她想的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虽然看着东西也不少,但是都很整整齐齐,空气里弥漫着很好闻的薰衣草味道,淡淡的,估计是洗衣液或者洗手液的味道,书桌前电脑开着。
“你来了?”虞移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键盘,整个人的声音听上去比平时要低,头也没回的顿了顿又说,“冰箱里有乌龙茶,是你上次说蛮好喝的那种,你先喝着等我会儿。”
“童童也过来了,”米新荷拿过一个椅子示意葛玥童坐下,对着虞移的背影说着,“我发微信和你说了我们一起过来,你不会又没看吧?”
虞移手上一停,整个人转过身来,看到真是葛玥童站在自己的宿舍里,手一撑桌子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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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玥童这才看到虞移的脸,小半个月没见虞移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有点憔悴,眼镜片下面一双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刚哭完还是肝论文太费眼,整个人看上去很疲倦,没了平时那种意气风发乐观开朗的模样,倒显得有些萎靡不振,葛玥童一下就明白米新荷在担心什么了,眼前的虞移确实看着就像出了大问题。
“学长好,”葛玥童很小声的和虞移问了一句好,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米学姐说他很担心你,但也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所以叫我一起来看看你。”
虞移起身去冰箱里拿出来三瓶乌龙茶,递给两个女生一人一瓶,自己也拧开一瓶,然后把书桌前的椅子拖得近了一点,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虞移还是先开口说话了。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儿,因为在等着学校人事办手续,最近也很闲,新荷也挺忙的,我就刚好在宿舍整一下自己之前的一些成果,顺便写写论文打发一下时间,”虞移把瓶子里的乌龙茶喝了一半,好像很渴一样,“其实我这几天也想了很多事儿,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我是在生学长的气,但是我真的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感觉,我就是感觉一想到那天的他我的后背就凉嗖嗖的,心里就很酸很难受,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能不能发告诉我一下那天发生什么事了呢?”米新荷拧开自己的瓶盖,“之前看你一直也不想说,我也没问,今天童童也在,你看方便的话就说了吧,你心里也好受点。”
“学长刚好转一点,”虞移又喝了一口茶,“就把我和童童给赶走了,很不客气的那种,说的话也很不好听,弄得我是真的挺伤心的,我就觉得自己这么认真的对待他照顾他,他怎么能这个样子。”
葛玥童本来听到米新荷发问的时候真的有点不知道这个问题要怎么搪塞过去,她真没想到虞移当着她的面就开始骗人了,严格说来也不算骗,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吧,但是葛玥童听得出来,虞移这是在为陈言骗他的事情而感到伤心和难过,所以才会情绪异常了这么长时间,诚然,葛玥童已经发现陈言是虞移很重要的精神寄托,说是很信任的人应该是不为过的,陈言受伤的时候虞移是真的很伤心,可以说每天几乎都在以泪洗面,而且花费了大量时间精力感情来陪着陈言照顾陈言,这样深入的投入到最后居然只是陪着陈言演了一出戏,一时接受不了真的是可以理解的。
“这样吗?”米新荷点了点头,一颗悬着心似乎是慢慢放了下来,“我不妨也说点我的看法好了,其实陈言学长可能也是不想你们都陪在他身边浪费你们的时间和精力吧,我能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个怕给别人添麻烦的人,你不也说过吗,陈言学长对谁都比对自己好,而且我感觉他应该也是个挺骄傲的人,这种人肯定不会愿意自己以这种病号的形象示人啊,所以赶你们走也可以理解啊,我不是想道德绑架,但是人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脾气都是很乖戾的,咱们就别和病人计较了,身体好的时候他还是挺好的对吧。”
“不过陈言的话确实很难听,虽然我当时因为他好转了挺高兴的,但是我一回到宿舍想起来他说的那些话,我都气得够呛,”葛玥童注意到虞移眼睛红了,赶紧说点让虞移高兴的,“我觉得我也没做什么,倒是学长你付出的还挺多的,陈言这么做的确是很过分了,但我相信他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就像学姐说的,病痛会使一个人心性剧变,咱们不能和病人较劲,只能自己想开了。”
“就是啊,”米新荷显然对叫来葛玥童这件事很是满意庆幸,“况且这不是都好了很多了,等他全好了你早晚能从他这里找回这口气的,等到那时候想怎么样不都可以,不行我也帮你上手揍,肯定不让你这委屈白受。”
虞移听到这话没绷住也笑出了声,他拿起瓶子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但葛玥童注意到虞移好像并没有真的想开,只是不想让米新荷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