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想,”葛玥童试图轻轻转动一下手腕,没想到还是被抓的很紧,整根胳膊动弹不得,“总会一天比一天好一点,一点一点,越来越好。”
“对了,邢学姐微博上发她结婚了,没说老公是谁,”黄玮铭因为工作原因也关注了邢宜茹的个人微博,“但是是真的晒了两本结婚证,我就一直在暗自祈祷最好是你那个大师兄,我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互相还是挺有感觉得,也很般配,我又不好意思去问邢学姐,你能透露透露消息么?”
“真的是我大师兄没错,”葛玥童高兴里又带上了一丝丝小小的骄傲,“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他俩应该在一起呀。”
“嘿嘿,这我可太高兴了,之前就看着邢学姐和你大师兄特别登对,奈何就是感觉他俩好像因为什么事情互相都很克制似的,”黄玮铭发来一个星星眼的表情包,“我还在想他俩不会就这么一直克制下去误终身吧,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突然地就结婚了,真有点意外,这中间要没点故事,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么直接就拐了这么大个弯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葛玥童嘴上这样说,这几天邢宜茹孕早期反应很厉害的时候总是拉着葛玥童聊天分散注意力,虽然葛玥童很遗憾的没有参加习惯一如的那个卧谈会,但是卧谈会的内容邢宜茹已经就这么零敲碎打的和葛玥童都聊的差不多了,当然这些事葛玥童肯定不可能告诉黄玮铭,所以就只能假装不知情了,“等我回去了我问问小茹姐到底怎么回事好了。”
又闲聊几句,黄玮铭说小欣兴催他赶紧睡觉别熬夜了,他得奉命去睡觉,两个人才没继续了。
葛玥童看了会儿手机觉得很无聊,缓缓站起身踮起脚尖看了看陈言侧过去的脸,还是睁着眼睛的,这是下午睡够了么,葛玥童有点无奈的想,现在除了等陈言睡着了自己再轻轻把手拿出来之外,也没有任何一点其他办法,总不能再让陈言挨一针镇定剂吧,葛玥童轻轻叹口气,又点亮手机屏幕,觉得看无可看,熄灭了屏幕趴在陈言的病床边上,手腕被攥着这个姿势确实让她肩膀酸痛,趴着好像能舒服一点。
其实那天大师兄上楼去敲门的时候,邢宜茹还以为是葛玥童走的着急落下东西了回来取,就看也没看直接把大门给打开了,一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是风尘仆仆的魏炆君,眼泪不自控的就滴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没有执手,隔着个门槛相看泪眼,两个人果然都是竟无语凝噎。
直到隔壁邻居出门看到这一幕投来好奇的目光,邢宜茹才赶紧擦了擦眼泪把魏炆君给让了进来。
他知道了,邢宜茹想,估计是葛玥童那个小丫头告的密,难怪小丫头一大早起来忙前忙后收拾这么一大桌子菜,然后自己胡乱吃两口就逃也似的溜了,不跑留在这确实也有点尴尬,邢宜茹给自己卷了一个饼,咬了一口,突然一阵恶心翻上喉头,跑去洗手间一顿吐的昏天黑地。
邢宜茹以前就不怎么爱吃香菜,觉得有股淡淡的肥皂味,但是如果菜里面放了一点她是可以接受的,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一口卷饼咬到了香菜,里面有一丝丝香菜末,邢宜茹只觉得浓烈的肥皂味直冲天灵盖,在洗手间吐的涕泗横流,差点没自己出来。
“很难受吗,”魏炆君看到邢宜茹吐完了,赶紧上来搀扶,轻轻顺着邢宜茹的后背,“你看你脸都吐黄了,怎么出这么多汗,我先扶你躺下好不好,你缓缓,缓缓。”
邢宜茹被魏炆君扶着躺回了自己的床上,汗水流进眼睛里热辣辣的一大片烧的她很难受,不一会儿魏炆君拿着一条拧干的毛巾给邢宜茹擦着脸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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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魏炆君的声音也在颤抖,以至于声音听上去都有些变了,“对不起,小茹对不起。”
魏炆君说不下去了,握着邢宜茹的手哭的很伤心。
“别犯傻了,”邢宜茹慢慢缓过劲儿来,靠着枕头稍微坐起来一点,“你看你这样,搞得我好像快死了似的,只是有点难受,这也是生理反应,激素导致的,我约了计划生育专科的门诊,到时候去一趟,这个小问题就解决了,所以你就别哭了,好不好?”
魏炆君握着邢宜茹的手,他是真的想说他想娶她这话,但是每次一到嘴边,就好像是有什么保护机制一样,马上嗓子发干全身发冷,他害怕了,他不敢。
邢宜茹靠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多了,又有点饿,起来走到餐厅里看着那八宝粥似乎还不错,吃了一口没放糖到让人觉得还怪可口的,一点一点吃了小半碗,又觉得一阵胃酸涌起来,烧心的感觉甚至要溢过喉头蔓延到口腔里,又把汤勺放下了。
“你也来吃点啊,”邢宜茹总算是平静了情绪,想到大师兄还在卧室里,估计是大清早就着急回来肯定也没吃早饭,于是就喊了一声,“童童很早起来就准备了,我这也吃不下什么,你再不来多吃点,这些好吃的都得浪费了,好歹是童童的心意啊。”
魏炆君坐在饭桌边沉默的吃着,眼神一直发愣,他甚至都吃不出来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就是机械的咀嚼吞咽,邢宜茹实在是烧心难受,起身去卧室再躺会儿,等大师兄回过神,对面的椅子已经空了,他吓得倏的一下站了起来,跑进卧室看到邢宜茹半倚着床头那些靠枕正在默默流泪,听到他进来慌忙用衣袖擦着。
她哭了。
魏炆君在心里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邢宜茹的眼泪明明还无声地挂在她的腮边,她就已经假装没事人似的换上了平时那种轻快的笑脸。
“你吃完啦?”她似乎察觉到了有一滴漏网的眼泪没擦掉,很自然的用手背一蹭,“你也别怪童童,她还小,哪懂这些事,想问题很想当然的,是我不好,心理压力大了点就找她当情绪按摩师了,结果说来说去还让这小丫头给瞎操上心了,回头我再说她吧。”
“是我的问题,”魏炆君站在邢宜茹床边手足无措,他多想抱她,但又不敢,“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