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五一假期连带着调休一口气弄了五天,陈言现在出事,这五天对于来陪护的所有人来说,至少目前不用太担心返回或者上班的问题,向激川和老爷子说了陈言出事他这次休假不回去了,老爷子倒是没像平时那样对陈言表现出来某种程度上的反感,而是沉默了一会儿,让向激川好好照顾,需要家里帮忙找医生,可以和家里提。
虞移倒是没把学长出事的事情告诉家里,毕竟他之前觉得家里谁也帮不上忙,昨晚给蒲伯伯打了个电话虞移才知道学长这事儿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他怕后面还有什么套路,打算估摸着等下爷爷准备出门去下棋的时候打个电话给爷爷说一声。
葛玥童的朋友们每天都在催着葛玥童报平安,葛玥童只是说家人生病了自己在医院陪护,自己被虞移拽走这件事朋友们估计都还是忍着好奇没多问,葛玥童也很暂时没想好这种事情怎么解释,大家不问她也不提,小茹姐那边大清早孕吐很厉害,大师兄一大早陪着出去散步了,说是吹吹风稍微舒服点,然后又问葛玥童什么时间回来,毕竟假期结束大师兄还要回去研修班,下次回迎城可能又得节假日了,葛玥童这顿饭要是一直拖一下去,得端午节才能吃上了。
三个人都心不在焉的坐在等候区玩手机,身边稍微有点动静都赶紧抬头看,生怕错过了陈言被推出来或者医护人员叫家属。
位臻一其实半夜醒了一次就发现向激川不在了,她打开手机手电找到床头灯的开关,看到向激川留的字,知道向激川到底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那个好朋友,心里对向激川这样重情重义的行为还是挺欣赏的,所以也就没有联系向激川,出去用向激川的杯子喝了点水,继续睡到刚才才起床,起来洗漱好以后,才和向激川发信息问向激川吃早饭了没,要不要带饭,向激川说陈言今天可以转到普通病房,现在正在评估会诊,说自己已经吃过早饭了,问位臻一要不要接,位臻一说自己先去吃个早饭,然后打车或者地铁过来,让向激川别管自己了。
会诊的时间对于在门外等待的三个人都显得格外漫长,向激川坐在椅子上一边回复着位臻一的信息,一边竖着耳朵听动静,虞移背靠在隔离门所在的墙面上抱着胳膊一言不发,葛玥童咬着下嘴唇站在护士站的服务台边上,面对着ICU的隔离门,门上一直亮着红色的禁入警示灯。
葛玥童一直盯着这个灯看,觉得时间无比漫长,终于等到绿灯亮起,隔离门缓缓打开,几个护士推着一个转移床出来了,葛玥童最先凑上去,果然是陈言,但是护士一直说家属先让一下,葛玥童就只能在后面跟着,虞移和向激川也赶紧跟了上来,电梯站不下这么多人,向激川跟着先下去了,虞移和葛玥童等第二趟电梯。
“等学长醒了我一定要好好嘲笑一下他现在被包成粽子的样子,”虞移明明说的是玩笑话,语气里还带着哭腔,“等下我们给他拍个照,这种丑图一定要珍藏用一辈子。”
葛玥童刚才也没太看清陈言的样子,就只能看到脸上还是带着氧气面罩,手腕上有留置针,头上包的严严实实的,脸上好像还青着,医院的电梯不好等,葛玥童强忍着也没有用,眼泪直直的就从眼睛里滚出来,虞移给葛玥童也递上一张纸巾,两个人都在努力的调整情绪。
向激川陪着陈言最先到病房,陈言病房里的另一位病友是一个中年大叔,也是包的严严实实躺着不动,陪护的应该是大叔的妻子,安静的在床边坐着,看到护士门推着陈言进来了,起身把大叔那一半的帘子给拉上了。
护士倒是很熟练的就把陈言的转移床给推进来了,然后就着手做一些现场的准备工作,这时候葛玥童和虞移也赶着电梯下来了,护士说家属帮个忙抬一下,葛玥童赶紧靠后站,正好有虞移和向激川在,倒是不太费事的就把陈言给移到了病床上,虞移陪护有经验,赶紧帮着护士整理床褥,其中一个护士把转移床给推走了,空间变大了葛玥童才能凑近了好好看一看陈言。
如果不是住院手环上清楚的印着董岑岩的名字,陈言现在这个样子让葛玥童看到,葛玥童都未必能认得出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首先是那一头很有辨识度的头发为了手术方便全部剃掉了,整个脑袋现在被纱布缠绕,然后眼睛是闭着的,一边的眼眶全是乌黑的瘀血,一个氧气面罩盖住了半张脸,透过氧气面罩但是能看到一层青青的胡茬,嘴巴周有一圈长方形的细碎伤疤,能看的出来是当时贴住陈言嘴巴的那张胶带被撕掉留下的伤口,脸上还有一大块淤青,整个脸也有些肿,再看露出来的手腕,也一样是被捆绑的位置都破了皮,虽然结了痂,看着也很狰狞,葛玥童看着看着实在是忍不住了,捂着嘴吧哇一声就哭了出来,虞移自己也在掉泪,伸手拍了拍葛玥童的后背,向激川刚才跟着护士出去办手续去了,这会儿进来正看到葛玥童哭的伤心,他本来看到陈言这样子也真的心疼,再一看到葛玥童哭成这样,也忍不住有点心酸,倒是床上的陈言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这一切的悲伤都与他无关。
葛玥童哭了有一阵,才慢慢收住了情绪,虞移也跟着又哭了一场,擦完鼻涕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米新荷,说自己刚睡醒,才知道学妹昨晚已经偷偷溜出去了,还好虞移接到了人,然后又问虞移吃早饭了没,情况现在怎么样。
向激川已经去和医生护士都聊了一圈,陈言主刀的医生今天也在查房,说陈言的伤口情况目前来看还是乐观的,但是毕竟伤在头部,医生也不能确定陈言什么时候醒,醒来什么样,只能说从目前进行的检查上来看,没有什么很严重的颅脑损伤,但是因为头部手术的原因,患者恢复意识以后的情况医生也不能确定,让家属先小心陪护,等病人恢复意识了再观察一下具体情况。
等葛玥童和虞移情绪都恢复了,向激川才把刚才和医生沟通的情况和他俩都说了,虞移搬了两把椅子,让葛玥童和向激川坐下,自己坐在了陈言的床尾巴上。
“向总,有个人,我们可能要赶紧去找一找,”葛玥童的声音还带着淡淡的哭腔,但是表情已经恢复了镇定,“陈言的妈妈,我是说他亲生母亲,陈言现在应该只有这一个去向不明的近亲属了吧,如果对方找到她给点好处就给出了谅解材料,会不会影响我们严惩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