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言出去骑车回来,阿姨正在给果树浇水,几天的相处下来这位阿姨也还是很有眼色,知道陈言这样的人就是他的东西你别乱碰,能当哑巴的时候就别说话,说话声音轻一点,所以她看到陈言回来了,轻轻说了句回来了?陈言应了一声去车库停好车,走进餐厅一看又是牛奶,叹了口气就先上楼了。
如果不是向激川问陈言这个阿姨怎么样,当然向激川又不是和这位阿姨不能直接联系,基本情况肯定都是知道的,陈言都没注意过这位阿姨姓曹,毕竟他对这位阿姨几乎不主动说话,称呼什么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曹阿姨其实人也挺不错的,这陈言还是看的出来的,就是两个人需要磨合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总之陈言现在每天的生活都十分规律,一日三餐都有人管,各种指标有人监测记录,向激川表示很满意,最近他在京城有两个面试,他也已经赶回去了,但是每天还是没忘记抽空看看曹阿姨的工作汇报,整体来看陈言比预想的表现好多了,这也让向激川很是放心。
陈言下午在书房画稿子,最近厂里接了一个帆布袋的订单,要绣花,对方又是只有概念没有图纸,陈言正对着需求慢慢画,曹阿姨上楼来送水果,看到陈言罩着左眼在电脑前忙碌,提醒陈言眼睛不太好就要注意用眼时长,陈言活动了一下说知道了,曹阿姨就提议说给陈言捏一捏放松一下,她以前的几位雇主都很喜欢让她捏一下肩颈,特别舒服。
陈言本来想拒绝,但是又看到曹阿姨一脸的诚恳,想着捏一下问题应该也不大吧,于是就点了点头,然后曹阿姨一伸手陈言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陈言看了好几次确定曹阿姨用的真的是她的手而不是老虎钳子,肩膀上的疼痛还没消失,曹阿姨笑着说陈言也太不受力了,她还没使劲儿呢,陈言心说就这个力道阿姨你真的可以给我个痛快直接把我的头拧掉,的然后怀疑曹阿姨的手臂里应该藏着什么液压加力装置,前几位被捏过的雇主也不知道现在生活是否还能自理。
如果不是陈言自己在衣柜里翻出来虞移留下的白大褂,想起来虞移之前说要让自己把雷酸银的分子结构绣在这些白大褂上,准备问问虞移打算绣在什么位置,陈言都一直没发现上次虞移拿了自己的手机以后,不但解除了消息免打扰,还把聊天给置顶了。
“你那个雷酸银准备绣在什么地方,绣多大?”陈言注意到虞移的头像也换成了雷酸银的分子式,以前是虞移自己的Q版头像。
“学长你终于找到我的白大褂啦,”虞移回信息倒是很快,“我准备胸前和背后都要,也别太大了,黑色就行,就我头像上这个就可以,你的审美我相信。”
“怎么了要换这个一碰就炸的头像?”陈言一边保存虞移的头像一边问,“还绣在衣服上?”
“博三要有博三的样子啊,”虞移这话说的陈言看着都觉得亏心,“我导师说了,临近毕业要紧张起来,要严肃起来,要急迫起来,我实在是起不来,为了表现出一点紧张感,我看他们其他博士这段时间都是一碰就炸,我觉得我可能表现的不是很明显,所以打算给自己强化一下这个印象。”
“一百一件,”陈言也不和虞移多废话,“弄完给你寄到付。”
如果不是廖华锦看到陈言肩膀上青了一大片,陈言也没想到曹阿姨不光手劲儿挺大,内力也很深厚,捏一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陈言的肩膀居然还青着,难怪一抬胳膊就觉得疼。
知道向激川给陈言安排了这么一个住家阿姨以后,廖华锦也说难怪陈言这次来脸色看着好多了,也难为向激川还真能找到一个能把陈言管得住的人,陈言一直没觉得自己有多不好相处,至少他认为他和曹阿姨能相安无事的处到现在全靠自己能忍不挑剔,可是看周围人的反应居然都是觉得这个阿姨表现不错可圈可点?有没有搞错啊,以前葛玥童在的时候做的可比这个还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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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陈言就挺盼着曹阿姨休假的,向激川说约好了月休四天,曹阿姨这都来了快十天了目前还没有休过假,陈言等的都有点着急,毕竟每天去厂里上满勤反而耽误陈言很多事儿,可是一回家陈言实在是觉得有点尴尬,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明明是他的家。
到虞移这儿这位雷酸银最近倒是没怎么出来烦人,只是问过几次陈言曹阿姨怎么样,陈言都说不错,只是自己还不习惯,虞移倒替陈言想得开,什么习惯不习惯的,饭来张口还要求那么高干什么,先把身体搞好再说吧。
向激川还是真的操了点心,知道陈言向来吃饭挑,可能是又摇了什么人,给陈言另外安排了一些营养补充剂,花花绿绿的胶囊片剂按时按量每天都要吃,有些还需要错开,有些饭前有些饭后,陈言看那一排瓶瓶罐罐都觉得头晕。
吃什么都是曹阿姨配好的,每次陈言看着曹阿姨给的那一小堆都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命不久矣,也许是上次其实查出了什么绝症大家都瞒着他也不一定,不然这个药量实在离谱,正常人谁没事吃这么多乱七八糟药,一把吃下去能直接把人噎死,陈言自己也分不清他们谁是钙谁是铁谁是维生素ABCDE,只要噎不死,就往死里噎。
吃了三四天陈言照镜子觉得自己脖子都变长了,曹阿姨还非说这几天陈言的精气神见好了,整个人看上去没之前那么萎靡不振了,陈言压根不信这一套,不过他自己也注意到每天被曹阿姨盯着吸氧以后睡醒很少会一身湿透了,这倒是很明显的一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