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早就习惯了瓜六的疯言疯语,十句有九句当成耳旁风,自然不会当回事,“本宫可不关心谁的儿子当皇帝,只知刚刚的飞花令行到你这里了。”
“哎呀姐姐!”瓜六嘟嘴撒娇,“这游戏能不能不带妹妹我了,你们两个都是一等一的才女,妹妹我可是……出了名的笨蛋啊!”
“不行不行,要么拎壶冲,要么行令!”高曦月把醒酒的琉璃壶推到了瓜六面前。
瓜六转头看向意欢想要求助,不曾想意欢正看着门口若有所思,“两位娘娘真的觉得魏嬿婉是摔在雪堆里,不是受了什么旁的委屈吗?”
“不然嘞?”高曦月托着下巴反问。
“就是,不然嘞?”瓜六附和,“她是本宫身边的大宫女,垃圾前男友已经被挑了虾线,她大可以在紫禁城当螃蟹,有什么可委屈的?”
意欢抽出衣襟边上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嫔妾怎么觉得,她有心事?”
“所以,你们还玩吗?”高曦月不耐烦的推了推面前的碟子,“不玩先喝三壶!”
瓜六翻了个白眼,“如今你倒是比我们满人女子还要外放了,真是近朱者赤了!”
高曦月:“本宫这叫近猪者猪!行令!”
瓜六:“哎?姐姐你怎么骂人呢?”
……
乾隆有富察琅嬅照顾着,如懿倒是有些多余了。
她一个人待在养心殿的西偏殿,借着昏黄的烛光挑着巨大簸箕里品相并不出挑的干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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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佩睡了一觉后才发现,如懿并未熄灭烛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端着蜡烛走了进来。
“哎哟我老地奶!”她整个人都吓的瞬间清醒了过来。
看着窗帘里披散着头发,翘着长甲张牙舞爪的身影,她还以为闹了鬼。
定睛一看后,才发现,这有着尖下巴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娴常在——乌拉那拉如懿。
容佩怒气冲冲的撩起帘子,“娴常在,您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伸着个爪子做什么呢?”
“容佩,是你啊!”如懿刻意压着嗓子,小声说道,“本常在在挑选做枕头的菊花。”
菊花?
容佩这才注意到她怀里抱着的巨大簸箕里装着大小各异、并未处理过的菊花,“您的枕头,内务府自然会准备好,您在这折腾什么呢?”
“内务府都是能对付就对付,哪有自己做的好?”如懿娇俏的嘟起了嘴,嗔怪道,“有些事儿,还得本常在亲力亲为才放心!”
“那您直接拿些品相好的不行吗?何故在这自己挑选?”容佩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
这话仿佛戳到了如懿的痛处,她有些哀戚的看着怀里的簸箕,“内务府都是捧高踩低的,只给了一人的份的好料。”
“这菊花祛火明目,做枕头最是舒服,本常在还想给凌云彻做一个。”
给,凌云彻?
容佩的眼睛瞪的溜圆,“你身上还染着疥疮……你…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