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思承答诺,退了出去。
卿言因药物关系有些困顿,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渐晚,坠儿给卿言送来晚膳。
“洛公子伤势如何了?”卿言问。
“手腕还是有些脱力,不过有奴婢在,定会把洛公子照顾好。”坠儿信心满满。
“那你还待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伺候洛公子用晚膳。”卿言嫌弃地拨了拨手边的一盘菜,清汤寡水的药膳让人看着就没有食欲。
坠儿生怕卿言不吃,很有眼力见的赶紧给她布置好晚膳。
洛清担心卿言的病情,草草吃了几口就来看卿言,进来时,看到的正是卿言对着这一桌子药膳发愁。
“洛公子?”
“公主为何还未用膳?”洛清走到桌边坐下。
原来是督促她吃药的。卿言皱着小脸舀了一勺汤放进嘴里,果不其然,充满了药味。
“真难吃。”
“良药苦口,公主的身体几经波折,若不再补补,怕是摇摇欲坠了。”洛清笑了笑。
“这良药就不能做得可口些吗?”卿言撅着嘴,极不情愿的在洛清的注视下,夹了不知道一筷子什么放进嘴里。
看着卿言皱成苦瓜的小脸,洛清试探性的问:“真有这么难吃吗?”
“你没试过?”卿言睁大眼睛,设计菜品的厨师,没尝过自己的产品,直接把她当成了小白鼠。
洛清摇了摇头。
“那你一定要尝尝。”卿言赶紧递上筷子,生怕洛清反悔。
洛清迟疑了一会儿,才在卿言的殷殷注视下吃了一口。
“如何?”卿言问。
洛清皱了皱眉,果然,就是那两个字:难吃。
“不甚喜。”洛清委婉答道。
是很难吃好吗?卿言忍不住要翻白眼:“为何良药就必须苦口?难道良药就不能做得可口些吗?本来作为病人就够惨的了,若是连口腹之欲也要剥夺,岂不是惨上加惨。”
这——
洛清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对于药膳,洛清向来都是秉承师傅的教诲,以效用为先,从未想过还有口感问题,在洛清眼里,药膳首先是药,其次才是膳,可看到卿言这苦大仇深的样子,突然觉得或许可以考虑考虑药膳的色香味。
见洛清不说话,卿言不禁有了个恶作剧的想法。
“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不如你陪我一起吃。”
洛清微微一愣,笑了笑,欣然应允。
卿言吩咐:“坠儿,给洛公子添副碗筷。”
坠儿答诺,赶紧去了。
卿言拿起筷子,陡然发现刚刚情急下,让洛清和她共用一箸,还好洛清没有异样,否则就尴尬了,于是偷偷不着痕迹的吃了起来。
洛清心思细腻,这些细节他自然是注意到了,所以适才卿言递上筷子的时候才迟疑,可卿言向来不拘小节,自己也就随意了,没想到小姑娘此时已意识到,想到这儿洛清脸颊微红。
洛清的脸红落在卿言眼里就像尴尬被戳穿,此时恰好坠儿拿碗筷进来,于是卿言轻咳一声掩去尴尬。
坠儿给洛清布置好碗筷,道了声还有事要忙,就退了出去。
房内又只剩两人,卿言赶紧起了个新话题:“洛公子可否给我配一种让人看起来像毁容的药?”
“我这里倒是有些可以致敏的药,若涂抹在脸上,确实看起来像毁容一般,不过三四天就会好转,公主要这样的药有何用?”洛清不解。
卿言想了想洛清与蓝臻的关系,决定告诉他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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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里,峪山边防驻军上都护楚慎将军的副将徐照,去了仙医谷为我求祛疤痕的良药,洛公子可曾见过他?”
洛清摇了摇头:“那几日我一直待在山里寻金腹蟒,未曾回仙医谷的医庐。”
“徐照与南夏大皇子蓝郁勾结想置我于死地,还与川蜀不清不楚,可苦于没有切实证据,楚慎将军只能先将之调离,我便让他去仙医谷求药,顺便给鬼医前辈送个乐子,前日,他从仙医谷带回了药,此药由他呈上只经他手,若是我用了此药毁容,那他便有谋逆之嫌,楚慎将军便可名正言顺的免职于他,也好震慑与之有关的各路牛鬼蛇神,等再过旬日峪山事毕,再将其治罪,所以,我需要毁容几天,也好迷惑各路暗哨。”卿言全盘托出。
洛清笑了笑:“既是栽赃,公主又何须以身试险,我给公主化个毁容妆即可。”
“毁容妆?”嫁祸他人还能做个弊,卿言欣喜。
“对,公主可以一试。”洛清将卿言引至妆台前坐下。
不过顷刻功夫,洛清妙笔生花的把卿言的脸毁得惨不忍睹,且十分逼真,卿言看着镜中的自己直叹洛清好手艺。
“洛公子真是多才多艺,不仅琴笛一流,这描眉添妆的手艺也是让人啧啧称赞啊,花满楼的掌柜就是不一般。”
洛清一听,登时就脸红了。他放下手中脂粉,还退开了一步。
卿言这才意识到自己恶劣了,忘了洛清是个容易害羞的性子,一看到他这副小受的模样,就忍不住口不择言。
“那个,那个,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卿言生怕洛清撂挑子。
“无妨,公主不必在意。”洛清退到桌边坐下,“公主还是赶快把药膳用了。”
终是逃不过,卿言顶着一张毁容脸,极不情愿的吃了起来,虽然刚刚得罪了洛清,却也不忘叫他一起吃,一起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