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霸道(2 / 2)

“秋戎送来的十个工匠确实会淬刃之术,也毫无保留的把技术教给了我军营的工匠,不过,咱们的工匠一离开他们的指点,做出来的马刀就无法与之相比,属下多次仔细观察才发现,他们在采用覆土烧刃时,对所用之泥土是按比例调配,偷偷加入了一种红色粉末,这才是淬刃的关键。”

思承顿了顿接着说:“我把泥土带给沈冶让他好生研究,沈冶不愧是冶炼天才,他已知晓那种红色粉末是锈铁粉,现下我工匠所造之马刀已完全可以媲美秋戎了。”

听到这儿,卿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实在是太好了,可有带样品来?”

思承从腰间取下一把短刀递给卿言:“这是沈冶亲手打造的。”

卿言拿着短刀仔细观察,刀刃寒光凛凛,刀被坚韧十足,通过这种局部淬火的方式得到的刃口,硬度和体积都增加了,在刀刃硬度高的情况下,依旧保持了刀身的良好韧性。

“果然是好刀!”

卿言由衷的欢喜,接着问:“那后来的十个工匠如何处理了?”

“如公主所料,这十人果然来者不善,因着淬刃之术离不开他们,他们便故意拖延时间,一日才能打造数十把兵器,而他们往外递送的消息,属下均派人截获了,现下这十人已被严加看管起来,只能在铸剑坊劳作,为避免秋戎起疑,属下已派人以工匠名义,定期给秋戎递送假消息。”

“做得好!”卿言夸赞。

正高兴着,坠儿在门外求见。

“公主,程亮来了。”

“快传。”卿言吩咐。

程亮见礼,也不多言呈上信笺,卿言立即拆阅。

宁远的笔迹力透纸背:秋戎已定,一切安好。

安好?前几日还剑拔弩张刀兵相向,这几日就安好了,骗人也不会用个高明的点子。

卿言把信笺攥在手心里,思忖着该用什么办法才能知晓实情。

面前的程亮倒是个知情人,不过,程亮是宁远的贴身亲兵,就是把他活剐了,估计没有宁远的许可,他也不会将军情对外透露半个字,所以,硬的不行只能诓他了。

“程亮,除了这个,宁将军可还有话要你带给我?”卿言扬了扬信笺故作伤心,又在手里捏了条帕子似要擦眼泪。

程亮没看过信不明就里,只愣愣的如实回答:“没有。”

“他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交代的?”卿言将信拍在桌上激动的问。

程亮一脸懵的摇了摇头。

“唔唔唔……什么交代都没有,你们说,叫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卿言竟然嘤嘤的哭起来,她瞟了一眼程亮,发现他更加一脸懵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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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戏!

卿言继续诓他:“宁远答应我会好好的,怎么就说话不算数了!连个交代都没有,呜呜呜……”

“程亮,宁将军真的没有话让你带给我?”

程亮使劲的摇了摇头:将军到底答应了公主啥,让公主得不到答案就这般撕心裂肺。

“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程亮越听越不对劲,终于按耐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公主,属下觉得,将军没有让属下带话,该是想亲自给您交代,秋戎驻军一事将军俱已安排妥当,不日便可与公主汇合。”

“什么?你……再说一遍!”卿言不可置信的看着程亮。

程亮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

“好,太好了。”卿言立刻换了一张脸,脸上的兴奋完全抑制不住。

思承看着自家公主演这出戏,这变脸跟翻书一样,说变就变,在心头闷笑。

“程亮,你详细说说与秋戎的情形,”卿言指着信笺,“宁远说得不清不楚,你是知情人,快说与我听。”

程亮不疑有它,将整件事情全盘托出。

海图明里示好,暗里将五千黑鹰骑化妆成匪,每百人一组以车轮战术骚扰边境边民和守军,无论得手或不得手均不恋战。宁远对海图这种狗急跳墙之举很是鄙夷,场面上将此事通报给海图让他派兵剿匪,海图自然阳奉阴违;暗地里宁远用三万先锋军做了数十个口袋,等着这些匪类钻进来。黑鹰骑损失过半,海图震惊于宁家军的战斗力和装备,于是,驻军之事便不再有阻力。

原来宁远没有骗她,只不过隐去了惊心动魄的过程,直接告知了结果。

这个宁远啊,说好一路携手的,为何总是一人承担。卿言心里涩涩却又如蜜般又浓又甜。

“程亮,回去告诉你家将军,我在峪山等他。”

卿言在洛清的调理下休息了一日,因秋戎一事已定,卿言便不再故意拖慢行程,扣着这两个南夏边境守将也无用了,自然是快马加鞭赶往峪山。

“公主,多休养几日再走吧。”坠儿很是担心卿言的身体。

蓝臻和洛清也不赞成她昨日刚醒今日就立刻拔营。

可卿言惦记峪山铁矿的兵器,想再给宁远加强装备执意要走,大家也都只能听之任之了。

为了减少卿言途中的不适,坠儿把整个马车都铺上了厚厚的软毯,再垫上一层竹席,即使是夏日,车内也是十分舒适。卿言靠着软垫半躺在车里,不时的询问行程,催促着行进的速度。

在卿言第十八次掀开马车的窗帘往外探时,蓝臻再也忍不住了。

他跳下马,上了卿言的车,还把坠儿赶了出去。

思承见状也冲进了马车,正准备跟蓝臻动手,被卿言制止。

“无事,你下去吧。”

思承一走,卿言转而怒对着蓝臻:“喂,你又发哪门子神经?”

这大呼小叫的怼得蓝臻心里颇舒坦,果然还是这种相处方式适合他俩儿。

“你给我闭嘴,赶紧吃药睡觉,没事儿别想着出去,到了会叫你。”蓝臻也不含糊,竟然怼了回去。

啊?

卿言直接懵圈了:这个蓝臻莫不是吃错了药?不是该摇着折扇云淡风轻的调戏她吗?为何学会像她这般怼人了?

“你若再不睡,信不信我打昏你。”之前拔毒时,蓝臻已经打昏过卿言数次,手法熟的很。

“我就不睡,要你管。”哪能让他占了上风,卿言决计是要再怼回去的。

“我今天就管你了。”蓝臻一把扣在卿言的腰上将她搂住,卿言还未来得及挣扎就被蓝臻点了穴道。

“你……”卿言快要气疯了。

“那是拔毒洗髓,你以为是风邪入侵呢,已经由这你的性子同意拔营赶路了,再不好好调养,你是不是想英年早逝?!”蓝臻把她禁锢在怀里,强迫她睡在自己胸膛上,“现在睡觉,不然我多的是办法让你十天半个月都到不了峪山。”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你凭什么?”

“就凭你叫了我一声臻哥哥!”

呃,卿言又一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此强势霸道的蓝臻,卿言之前从未见过,原本以为他只会操着个风流调调,虽精于攻心却情绪内敛,没想到竟然还有霸道总裁的潜力。

算了,敌强我弱,况且他还说得至情至理,而现在自己这身体也确实需要休息。

“你解开我的穴道,我睡觉便是。”

见卿言听话,蓝臻解开了她的穴道,不过下一秒蓝臻就后悔了。

一解开禁锢,卿言就从他怀里跳了出来,躲得远远的生怕会对她不利。

卿言靠在软垫上,马车摇晃的频率刚好起到了助眠的效果,身体虚弱很快困顿袭来,卿言沉沉睡去。

毕竟是在马车里而不是在床上,卿言不时的因为颠簸需要调整睡姿,虽睡得昏沉却很不安稳,蓝臻看在眼里,心底一笑,伸手把她捞过来枕在自己怀里。

唉,为什么在他面前,这个女人总是睡着了才可爱呢?蓝臻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