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他!”那个戴着眼镜,神色中带着几分沉思的学生,与照片中的面容不谋而合。程大牛心中一喜,他不动声色地跟在那几人身后,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他跟着那几名学生来到了学校食堂,找了个离他们近点儿的位置坐下,假装在翻阅一本书,实则眼睛不时地瞟向那名学生所在的方向。那名学生正与几位朋友热烈地讨论着什么,时而点头,时而微笑,显得非常投入。
程大牛试图捕捉他们的对话内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但食堂内的嘈杂声让他难以听清。
为此,程大牛心中盘算着如何接近他们,既显得自然又不引起怀疑。不久后,那几名学生用餐完毕,正准备往回走,程大牛忽地计上心头,当那几人快要从他身边路过时,他故意让书页从手中滑落,恰好落在了那名学生的脚边。
程大牛连忙弯腰去捡,同时故作歉意地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没注意到。”
“咦?你不是……那个在文学社发表过文章的那位同学吗?”下一瞬,程大牛故作惊讶道。
那名戴眼镜的学生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搭讪愣了一下,但很快便露出了友善的微笑,伸出手与程大牛轻轻握了握:“哦,你好,我是李晨光,你是……”
程大牛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立刻接道:“哦,我是文学院的,叫姜海潮,我们之前好像还在某个讲座上见过的,不过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毕竟我这人长相也太普通了。”
李晨光闻言,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他拍了拍程大牛的肩膀,亲切地说:“别这么说,海潮同学,讲座人太多,不记得也正常,不过今天算是正式认识了。”
两人又简单闲聊了两句,李晨光没有多问,这让程大牛心中也是暗自松了口气,他一个粗人,哪会有什么文学造诣,不过是临时抱佛脚,从图书馆里借了几本热门文学书籍的封面,勉强记住了几个作者和书名,用来作为自己“文学青年”身份的掩护,要是对方多问两句,自己保管露馅儿。
第一步总算是顺利迈出了,程大牛心中暗自得意,接下来的几天里,程大牛时不时地会找些借口与李晨光他们相遇,或是在教室内相视一笑,或是在校园的小道上点头招手,他努力扮演着对文学充满热情的学生角色,用事先准备好的知识和话题,逐渐赢得了李晨光及其朋友们的信任和好感,此外,细心的他还注意到,每当有人提及某些敏感或具有启发性的话题时,有几个学生的眼神会闪烁出异样的光芒,这让他更加确信,这些人中或许真的藏有军统所看重的“新苗子”。
在一次周末的午后,李晨光邀请了几位好友到校外的小茶馆聚会,程大牛也受邀参加,对此,程大牛心中暗自得意,为了这次聚会,程大牛做了充足的准备。
他特地在书店里挑选了几本近期热门的文学杂志,打算在聚会上用作话题引子。他知道,要想真正融入这个圈子,就必须在细节上下功夫,让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显得自然且符合身份。
等程大牛走进茶馆的包房,李晨光和他的朋友们已经围坐一桌,谈笑风生。见到程大牛,李晨光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并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海潮,你来了,快坐。”
程大牛微笑着点头致谢,他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人,而后缓缓坐下。
一众学生谈天说地,从文学聊到梦想,慢慢的,话题却渐渐转向了更为深刻的社会议题,比如当前国家的前途命运、青年的责任与担当。
见差不多了,程大牛便开始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往周副局长提到的游行示威上引,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诸位,你们听说最近有日本军警乔装进入租界,奸杀中国女学生的那起事件了吗?听说迫于日本人的压力,巡捕房居然将那个畜牲给无罪释放了,我听着心里真是愤慨难平,那些侵略者不仅践踏我们的土地,还如此残忍地对待我们无辜的女同胞,简直是丧尽天良!”
程大牛佯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眼神中闪烁着对侵略者的深深痛恨,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心底迸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