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林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但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再次询问小桃红道：“程大牛昨晚大概是几点钟来的，又是几点钟走的，这个你总清楚吧？

小桃红仔细回想了一下，回答道：“他大概是半夜时分来的，匆匆完事儿就走了，前后加起来也就半个钟头吧，他一直就是这个水平，快得很。”

周铁林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几分计较，根据他的手下汇报，程大牛是半夜时分出去的，前后出去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而根据小桃红的说法，程大牛在她那里又待了半个钟头，算上路上的时间，程大牛根本就没有什么作案时间，毕竟张德全的尸体可是在法租界叫人给发现的。

周铁林心中虽然排除了程大牛与张德全死因的直接关联，但心中对于程大牛的怀疑却并未完全消除，他又转头看向梅姐，继续问道：“我问你，程大牛去你们那儿的次数不少吧，他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梅姐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然后她说道：“这位客人算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了，他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几乎都是来找小桃红的。要说异常的举动，那他昨晚又还没给钱呢！”

“嗷呦喂，老娘的姑娘都被他给白玩了，他仗着自己是警察局的，就经常来白吃白喝白睡，我们都不敢多说什么。长官，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对了，他说他还在警局里有个大靠山，总说要是有什么事情，周副局长会罩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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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铁林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程大牛居然敢拿他当挡箭牌。

程大牛此刻已经是惊恐万分，他没想到梅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连忙辩解道：“周副局长，您别听她胡说，我哪有说过这样的话啊！我……”

周铁林冷冷地瞥了一眼程大牛，然后转向梅姐，沉声问道：“他真的这么说过？”

梅姐神色尴尬地连连点头：“是的，长官，他确实这么说过。每次他白吃白喝后，都会炫耀他背后的势力，说什么在警局里有人罩着，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

“长官，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我的小桃红可被他欺负惨了，他就是个无赖哇！”梅姐越说越激动，声音中满是委屈和不满，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周铁林看到梅姐那张浓妆艳抹的阴阳脸，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只觉心生厌烦。

“够了！把她们给我带出去！”周铁林一声怒喝，直接打断了梅姐的哭诉。

梅姐和小桃红被吓得一哆嗦，连忙停止了哭泣，被几个黑皮给带出了刑讯室。

周铁林也走回到桌子前，重新坐了下来，他心中正在快速盘算着。从程大牛和两位妓女的口供来看，程大牛昨晚的行踪虽然可疑，但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与张德全的死有关。而且，他昨晚的行动也完全符合一个嫖客的正常行为，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这么看来，程大牛身上的嫌疑似乎已经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