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当真毁了?”
“据派去接你们母子三人回京的赵嬷嬷和张嬷嬷说,你的脸非常浮肿,容貌丑陋,是真的吗?”
这时候,季云素嗤笑着转过头,当着季学礼的面,慢悠悠地把帷帽的厚重纱帘,给了掀开。
当下,自己那张尚未完全消肿的大白馒头脸,就暴露在季学礼的面前。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季太傅觉得我的脸,有没有毁?”
季云素杏眸微微一弯,佯装乖巧地问了句。
见状,季学礼激动地几乎将半个身子都撑在了书桌上:“你、你的脸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
“是啊,我的脸本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季云素索性把头上的帷帽摘下来,“啪”的一下,放在了手边的桌面上,语调冷了几分。
季学礼听到女儿的反问话语,眸色微微一沉。
官场沉浮十数载,很多话不必说透,便只个中含义。
原本容貌倾城的女儿,突然变成现在这副丑陋臃肿的样子,其中必定有问题。
季学礼听出了女儿话里的弦外之音,当即道:“你意思是,有人害你变成这样?”
“季太傅,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季云素从座位上站起来,踩着淡定的步子,走到了季学礼的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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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把身上的包袱,“咚”的一下,往书桌上一砸。
顿时,把季学礼给吓了一跳。
季学礼语气严厉地开口询问:“你今天晚上擅自出府,就是为了这里头的东西?”
“嗯,没错。”季云素很直白地回了句。
说着,她三下五除二,直接把包袱当着季学礼的面打开,露出一堆从九王府药庐顺来的珍贵药材。
当然,还有给阿娘和弟弟配制解药的重要药材,七羽南烛草。
季云素从中拿起七羽南烛草,递到季学礼的面前,说:“季太傅可认得此草药?”
对上女儿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季学礼竟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答了句:“不认得。”
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季学礼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明明是他这个当爹的,在盘问夜半出府的女儿去向,怎么成了女儿问,他回答了?
“放肆,是本官在问你话,你身为女儿,从一进门开始,连父亲都不喊,一口一个‘季太傅’,成何体统?”
季学礼双手负背,拿出朝堂上制压朝臣的气势,威严喝道。
作为大乾朝最年轻的太傅,四十多岁就成了太子的授业师傅,将来太子登基,便是位列三公九卿的存在。
这种气势一拿出来,谁能挡得住?
然而,就在季学礼觉得自己能镇住女儿的时候,季云素却是笑了。
“你……笑什么?”季学礼那透着自信的威严眼眸里,眸色闪烁不定,疑惑地开口。
“我笑父亲火烧眉毛了都不自知,还有闲情逸致,揪着女儿的容貌不放,真是不知所谓。”
季云素这时候很自然地改了称谓。
刚才她是故意试探,经过观察季学礼的反应可以判定,她和娘亲、弟弟中毒之事,这个便宜爹并不知情。
如此看来,这背后下黑手的人,已然呼之欲出!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季学礼神情严肃,听女儿话里的意思,似乎有大事发生,连忙肃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