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
“简直是一派胡言!”,不等孔希学把话说完,满脸“怒容”的朱元璋当即接过了话茬,
“赵卿,你可知污蔑孔圣后裔,当代衍圣公的严重后果?”
虽说涂节连夜回禀,以及锦衣卫暗中对孔希学等人的调查,已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然事关孔圣一脉,儒道传承,这场戏,必须唱好,容不得有丝毫疏漏,一旦稍有不甚,天下学子必将从此与朝廷离心离德!
“启禀陛下,臣...”
面对朱元璋“逼人”的目光,赵枢铭浑身一颤,话未及说完,却被一声厉喝打断!
“住嘴,你这无耻之徒!”
“陛下明察万里,身为孔圣后裔子孙,老臣,只求一个清白!”
即是同殿为臣,裤裆里的屎又岂能瞒得了他人,更何况赵枢铭本就是由孔希学一手举荐,彼此所知甚深,
今日被心腹走狗公然背叛,于自诩为老谋深算的孔希学而言,虽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然顾及身份,且首当其冲,看似镇定自若的孔希学,心中虽慌的一批,却并未忙于自证清白!
冲锋陷阵,自有马前卒代劳,更何况他的党羽章云峰,韩文耀等人,本就处于风暴之中,岂会无动于衷!
果然,孔希学话音刚落,大理寺丞韩文耀当即跳了出来,反戈一击道,
“启奏陛下,臣早已收到举报,言赵枢铭赵大人身为吏部右侍郎,倚仗手握地方官吏选拔、考核之权柄,以权谋私,暗中大肆敛财!
凡已重金贿之,不仅可优先选拔,且考核皆给予好评,反之,则暗中施于打压!”
督察院左副都御史卫国安紧随其后,当即附和道,“启奏陛下,赵大人不法之事,臣亦早有耳闻,恳请陛下明察!”
众怒难犯,犯则群起而攻之,在群臣无不侧目而视的目光中,赵枢铭当即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启奏陛下,天下最可恨之事,莫过于贼喊捉贼,本为一奸,却诬陷忠良!
因此,臣恳请陛下还孔大人一个公道,严惩赵枢铭!”
“臣附议,孔大人身为孔圣后裔子孙,当代衍圣公,堪称儒道之瑰宝,又岂容宵小污蔑!”
沦为众矢之的的赵枢铭,虽如坐针毡,却早已身不由己!
有心将早已准备好,事关孔希学一干人等不法之事的真凭实据呈上,却遭到了涂节的目光制止!
演戏,须得循序渐进才是,一蹴而就,作戏的成分未免太过明显,招人诟病!
身为人臣,绝不能将屎盆子扣在陛下身上!
待到孔希学一党畅所欲言之后,朱元璋隐晦的撇了一眼涂节之后,眉头微皱,看似为难道,
“事起突然,且事关者大,咱一时也难以明断是非曲直,不知众卿有何高见?”
涂节抬了抬腿刚想出列配合,却不曾想姜还是老的辣,早已目睹了名单的李善长,又岂能放过顺水推舟,加深圣宠的大好时机!
更何况以他对朱元璋的了解,一旦出手,必定是有了十足把握!
赵枢铭的下场暂且不提,但孔希学等一干人等,今日,绝无幸免之理!
“启奏陛下,臣以为此事关乎孔圣名誉,当言之有序,言之有物才是,国家自有法度,弹劾之事,当慎之又慎!
若无真凭实据,仅凭道听途说,凭空猜测,岂不成了相互攻讦?天长日久,今后必将党同伐异,酿成党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