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随着鱼漂突然沉入水中,吴忧豁然起身,暴力的拉直了鱼线,海面顿时掀起了阵阵水花!
片刻之后,一条重达五斤有余,不断拍打着鱼尾,妄图脱离鱼钩的黄唇鱼,被无情的拉上了甲板!
“倒是一条极品好货!”
随手将鱼竿抛给了李琪,吴忧接下来的话,却令在场之人,无不变色,
“将其送入后厨,我请诸位喝汤!”
“遵命!”
姓吴的,我他么谢谢你!
眼角狂跳的李琪,强忍着越发强烈的呕吐之感,暗自翻了个白眼之后,化身为一位合格的后勤,俯身替吴忧收拾起渔具!
望着锦衣卫奔向后厨的背影,即便是杀人如麻的沙场悍将曹震,望着吴忧脚下那盆猩红渗血的人肉条,亦是脸色发白,腹内翻涌,
“大帅,这黄唇鱼固然难得,但它吃过人肉,汤即使再鲜美,末将等也难以下腹啊!”
“放心,这鱼虽说吃过人肉,却也为时尚短,想来还未及消化,取出便可!”
说罢,吴忧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之人,嘴角微掀,幽幽的说道,
“诸位试想一下,国内民生多艰,我等位居庙堂之人,又岂能挑食?”
“须知一条鱼,就足以节省我华夏大明的五斤口粮啊!怎容浪费?”
草,不就是一条吃过人肉的鱼吗?吃就吃,怕个球!
要再让你小子说下去,我曹震都他娘的成千古罪人了!
沉默了片刻,脸颊抽搐的曹震拱了拱手,言归正传道,“大帅,如今我等行踪暴露,想来敌军已有防范,不知是否按原计划进行?”
吴忧从小便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习惯,不论是大事小情,必须将其剖析的彻彻底底,做到心中有数,
否则,他将会寝食难安!
也正因如此,吴忧每逢大事,便尤为冷静!
“竟还敢主动出击,当真是勇气可嘉!”
“只不过,却是蚍蜉撼树,自寻死路!”
望着十余里之外,海面上那密密麻麻的小不点,放下望远镜的吴忧轻蔑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
“长崎港口,我军灭敌五千!”
“中途伏击,灭敌一万三千余众!”
“诈取长崎之后,先灭城防五千,后请君入瓮,关门打狗,又诛楠木正仪五万大军!”
“时至如今,所谓倭国南朝的直属兵力,已去大半!因此...”
话锋一转,在曹震及众人的注视下,负手而立的吴忧,霸气绝伦的说道,
“并非我军行踪暴露,而是本帅就从未想过隐瞒行踪!
因为本帅实在想不出,折损大半兵力的吉野,拿什么来抵御我大明天军!”
说到这里,于众人而言犹如诸葛附体,运筹帷幄充满了睿智的吴忧,眼中竟罕见的涌出了某种,令人感到无比心悸的执念,
“攻破外弱中干的吉野,不过是弹指之间,令本帅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即将对本帅敞开大门的都城吉野,并非东京!”
...东京?
难不成是大帅记错地方了?
微微一愣,对倭国地形图已大致了然于胸的曹震,觉着非常有必要提醒一下吴忧,
“蒙大帅所赐,末将与叶昇等众将人手一副倭国地形图,却从未在地图上见过东京之名,不知大帅您为何对此地如此挂怀?”
为何如此挂怀?
因为南京大屠杀之血海深仇,不可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