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学士所言,恕下官不敢苟同!”
见顶头上司王钝若有所思沉默不语,隐隐竟有偃旗息鼓之意,之前被吴忧几番无视,本就心如针尖的赵如海,眼底掠过一抹怨恨,
“吴学士出身仆役,少小无读,对我等圣人子弟有着天然的偏见,用吴学士的话说,我等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堪称百无一用,
下官不知从哪听过一句话,人,越是缺什么,便越是嫉恨什么,当然了,下官也能理解,吴学士自个儿不通四书五经,不知其中精髓,自然瞧不起我等圣人子弟!”
文臣虽说手无缚鸡之力,可口舌功夫,却可杀人诛心,轻飘飘的一番话,瞬时便将吴忧摆在了文臣的对立面,而自己,却得到了众多文臣的声援,
“赵大人所言不错,吴学士自个儿腹无文采,又何必当众贬低圣人所着?”
“吴学士出身微末,蒙圣上降恩,与我等同列,我等尚未多言,吴学士却视我等为庸才,心胸未免...”
“吴学士你可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你也隶属文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李大人此言却是有失偏颇,吴学士虽隶属文臣,却非靠过人的才华科举入仕,因此...”
“都给老子闭嘴!”
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况本就桀骜不驯的吴忧,“张口文采,闭口才华,老子今日就让尔等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文采! ”
说罢,吴忧环视了一圈出列讥讽的几人,双手叉腰,霸气侧漏的冷笑道,“老子是不喜无病呻吟,却也不是不会,出题吧!”
“...咳咳!”
就在这时,深知吴忧底细,眼角直抽的朱元璋,虽丝毫不怀疑吴忧的经世之才,却也不认为读书不多的吴忧,仓促之间能做出什么绝世好诗,
出于好心,朱元璋轻咳了一声,幽幽的说道,“奉天殿乃商议国事之处,还是...”
“圣上,请给臣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望着双手叉腰,自信满满的吴忧,朱元璋粗犷的脸颊一阵抽搐,
...机会?
当众出丑的机会么?
三番两次被人无视,心存恨意的赵如海又岂能放过这天赐良机,“有道是匹夫不可夺其志,就请吴学士以“志”为题,吟诗一首,也好让我等见识见识吴学士的绝世文采!”
吴忧平生最见不得阴险小人,三番两次上蹿下跳的赵如海,成功激起了吴忧的怒火,
“...啪...”
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赵如海的脸上,犹不出气的吴忧再次反手一抽,又是一巴掌,“...啪...”
“你...”
“放心,本阁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无视了脸颊血红,面目狰狞的赵如海,掏出手绢不慌不忙擦拭着手掌的吴忧,幽幽的说道,
“赵大人博学多才,若待会儿本阁所作,入不得赵大人及诸位大人法眼,本阁刚刚奉送给赵大人的两个大耳刮子,双倍奉还便是!”
“下官,洗耳...恭听!”,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赵如海双手紧握,目光阴冷!
而朱元璋,除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吴忧之外,却感到颇为心虚,毕竟,吴忧乃是堂堂大明朝的大学士之一,
若当众做出什么远看黑乎乎,近看亮晶晶的打油诗,这叫他朱元璋的老脸,往哪搁?
“不炼金丹不坐禅,”
好在,做事向来靠谱的吴忧,开口的第一句,便叫众人神情一变,紧跟着屏气凝神竖起了耳朵,
“一心只求社稷安。”
“宁就糟糠裹我腹,”
“不使人间造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