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要的东西,儿臣给你取来了!”
接过朱标递来的经书,朱元璋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吴忧,继而转过头颇有些心虚的问道,“标儿,这一路上没让不相干的人瞧见吧?”
或许罕见一向强势霸道的父皇,此刻竟罕见的透着些许鬼祟之态,眼中泛起一抹揶揄之色的朱标,轻咳了一声,故作为难的说道,
“来的路上遇见了母后,顺带问了一嘴,父皇您也知道,儿臣有事,向来不瞒母后!”
“那你母后咋说?”,若刚刚仅仅只是心虚,那么此刻脸色涨红的朱元璋,内心的尴尬,不言而喻!
“母后说,您这几日操劳过甚,让您注意龙体,别三天两头往郭姨娘那跑,
还有就是让您抽空多陪陪她,小姨子固然应该照顾,但也不能忘了自个儿的婆娘!”
“胡说八道,你娘向来嫌弃咱呼噜打的震天响,近来又嫌咱...”,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朱元璋再次瞪了一眼吴忧之后,话锋一转,
“也罢,说来咱这也有三天没去坤宁宫了,待会儿完事,咱今晚去你娘那安寝就是!”
说完,朱元璋一指地上的蒲团,低喝道,“你小子杀意滔天都快走火入魔了,还他娘的傻愣着做啥?还不给咱盘腿坐下?”
“...盘腿坐下?干啥?”,缩了缩脖子,乖乖盘腿坐下的吴忧,顿时又招来了一顿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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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啥?咱给你准备蒲团,又让标儿取来佛经,你说咱准备干啥?”
没好气的反问了一番,朱元璋拿起桌案上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本早已泛黄的佛经,又看了一眼盘坐在蒲团上,好似人畜无害的吴忧,眼角一阵狂跳,
“山东赈灾之行,贪官污吏连同豪门巨贾,以及被你设计所诛的倭寇,共计四千八百余人,
海外除倭,及屠戮方国珍余部,两者相加,共计八万余人,
自任职应天知府以来,残害孩童案,及你发动的打黑除恶,包括此行句容所屠人众,近两千余众,
咱刚刚替你小子大致估算了一下,短短半年功夫,死于你手上的亡魂,距十万之众仅一步之遥,
屠戮甚众,偏偏你小子又并非天性嗜杀之人,虽说皆是当杀之人,但杀人太多,却任由煞气凝结心头,难免戾气横生,
天长日久,轻,或被杀意所控,心智迷失,重,则旦夕之间成为一个疯癫之人,亦非不可能之事!”
“你小子身为堂堂麟德殿大学士,为顾及朝廷还有你小子的颜面,咱又不好让高僧替你小子做法,洗涤煞气,
说不得,咱只好重操旧业,替你小子好好洗涤一番,驱障逐煞!”
见盘坐在蒲团上的吴忧,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本就尴尬的朱元璋,恼羞成怒的低喝道,
“你小子看啥看?给咱坐直咯!今日之事,若敢泄露丝毫,我...我他么亲自给你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