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圣上,卑职前来奏事前,吴学士正与大理寺少卿习少柄,户部左侍郎周世清,以及吏部郎中沈崇德,于奉天殿外殴斗!”
“...嗯?”
坐于龙辇上的朱元璋,微微一愣之后,豁然睁开了充满了威严的双眼,“显扬他,...可曾受伤?”
夜幕下,二虎嘴角微微一抽,“回圣上,吴学士他龙精虎猛,未曾受丝毫伤势!”
说着,二虎微微停顿了一下,继而眼中透露出一抹艳羡之色,微躬着身子继续说道,
“原本与周大人、沈大人两人交好的少许同僚有心上前帮衬解围,却被延安侯唐胜宗、平凉侯费聚、永城侯薛显、西平侯沐英、吉安侯陆仲亨、景川侯曹震等人所阻,
曹国公见吴学士大显神威,虽以一对三,却占尽上风,更是当众发话,谁若想以多欺少,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大显神威?”
朱元璋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那臭小子身无二两肉,只怕也就只能在一帮子手无缚鸡之力,又须发皆白的文臣中大显神威了!”
朱标素来厚道,眼中流露出一缕同情之色,“二虎,那三位大人,伤势如何?还有,几人因何事竟于奉天殿外大庭广众之下殴斗?”
“回太子殿下,沈崇德伤势颇重,周世清次之,习少柄不过是些皮外伤,
卑职前来禀事之际,已令禁军将几人控制在偏殿内,并且命人请太医前往诊治,绝无性命之尤!”
说到这里,二虎眼中掠过一缕犹疑之色,从怀中掏出一叠宣纸,将其呈给了朱元璋,转过身又对一旁的太子朱标躬身抱拳行了一礼,
“禀太子殿下,因事起仓促,吴学士因何事与几位大人殴斗,属下暂不知详情,
不过,卑职猜测,殴斗起因或许和吴学士昨日于句容大肆屠戮有关!”
“...大肆屠戮?天子脚下,...句容?”,面含惊诧之色的呢喃了一声,眼角一跳眉头豁然紧皱的朱标,顿时不再言语!
若换作曾经,天性宽厚仁慈的朱标,事关人命,免不得寻根朔源追问到底,但朱标深知吴忧的性格,无故绝不会妄开杀戮之举,
但事关朝廷法度,吴忧未经朝廷妄自屠戮,虽说内中必有隐情,可有悖国法总是事实,今日朝堂,只怕...
“二虎,这上面所书,尽都是事实?”
朱元璋扬了扬手中的宣纸,虽未尽数阅览,但其中一二却足以令人触目惊心,从朱元璋青筋贲起的手掌,森冷的话语,便可见一斑!
早已得到详情回禀的二虎,未见丝毫迟疑,沉声回禀道,“禀圣上,以上笔录所书,副千户解雨辰已证实了近半,余者,人证物证皆难寻觅,不过是依常理推测,还未及证实!”
“...证实?”
“闺女前脚被人强暴,悬梁自尽,父母上告县衙,当晚全家便误食有毒山菇中毒而亡,这,还用的着证实?
但凡吃人食干人事,腹内长了人心,这种卑劣龌龊,见不得人的勾当,能瞒的了谁?”
脸颊一阵抽动,杀机乍现的朱元璋,缓缓闭上双眸,幽幽的说道,“世人皆传那小子杀神再世,修罗屠夫之名叫人闻风丧胆,好生威风,可依着咱看,...名不符实!
株连区区三族,以二百八十三条腌臜贱命,又岂能让那些家破人亡,无辜枉死在狗官下的百姓,...死而瞑目?”
早朝如约而至,而身处偏殿内的四人,虽分坐左右两侧,泾渭分明,却又神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