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辰时刚过,吴府后院便不断发出阵阵闷响,清晨虽依旧略显寒冷,但光着膀子不断在一粗壮木桩上撞击敲打的吴忧,却早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而缠着绷带的手掌,虽已隐隐渗出了丝丝血迹,但眉头微皱的吴忧,眼中却满是坚毅之色!
“...嘭嘭嘭嘭...”
微微停顿了一下,吴忧深吸了口气,又连续用肩肘撞击了十余次,刚捏紧拳头,院外却蓦然传来一阵颇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随即一位宫内太监及六位随行的宫中禁卫,在管家多福的带领下,从拐角处现出了身影,
一丈外顿住脚步,太监望着身形修长挺拔,虽稍显瘦弱却肌肉虬结的吴忧,眼底掠过一缕嫉妒之色,一甩拂尘,尖细的嗓音顿时让吴忧身上泛起了鸡皮疙瘩,
“圣上口谕,着麟德殿大学士即刻入朝!”
“臣恭领圣谕!”
神情肃然躬身行了一礼之后,吴忧拿起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随口说道,“还请诸位稍候片刻,待本阁洗个澡,再入宫见驾,多福,上茶!”
“吴学士,奴婢没听错吧?圣上召你入朝,您不即刻动身,竟还要先行洗个澡?”
太监阴阳怪气的语调,顿时让吴忧眉头皱起,“怎么,本阁练功出了一身的汗,洗个澡...有问题??”
“自然有问题!”
面对吴忧异于常人的态度,太监本就尖细的嗓音,顿时拔高了语调,
或许因在皇宫活的太过压抑的缘故,大多数出宫办事的太监,极为渴望得到外臣的巴结,更为喜欢看见外臣小心翼翼,甚至是战战兢兢的一幕,
而今日的传旨对象,不打赏点赏银也就罢了,竟连几句讨好的话也未见一句,顿时让本就异常敏感的太监,异常不喜,
捏起兰花指,微昂着脑袋,太监指了指吴忧搭在座椅上的衣物,颇有些颐指气使的冷笑道,
“圣上亲召,哪个大臣胆敢有丝毫耽误?还请吴学士即刻更衣,这就随奴婢走吧!”
“你在教我做事?”
“...啪...”
“大胆,竟敢殴打圣使,该当何罪?”,禁军校尉虽也看不惯太监的作风,但职责所在,顿时上前一步,手按刀柄将被打懵的太监护在身后!
“本阁此刻的心情很糟糕,你最好别多事!”
无视了手握刀柄虎视眈眈的禁军校尉,吴忧背负双手,缓缓上前两步,凝视着捂着脸颊还未回过神的太监,寒声道,
“不过是区区一传旨太监,竟敢在本阁面前如此盛气凌人,以至本阁差点误以为自个儿身处东汉,把持朝政一手遮天的十常侍当面!”
所谓杀人诛心,十常侍之词一出,顿时让太监蓦然打了个冷颤,想起当今圣上对待太监堪称极为苛刻的态度,眼中顿时涌出了浓浓的恐惧之色,
沉吟了片刻,浑身一振之后,眼底掠过一抹嫉恨之色,皮笑肉不笑的告饶道,
“是奴婢不会说话,还望吴学士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奴婢先行告辞,就不打扰吴学士您沐浴更衣了!”
“圣上手掌乾坤,自然是独尊天下,却不意味着身为天子家奴的你们,能在外臣面前颐指气使盛气凌人,
记住,认清自个儿的身份,命...才能长久!”
迈着碎步狼狈而去的太监,闻听身后极为幽冷的话语声,衣袖中的手掌陡然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