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脸颊直抽,昂首望天,长叹了口气,“驸马李祺,是不是皇亲国戚?招惹了那个疯...那位吴学士,被竹板生生抽成了猪头,接连十余天戴着个黑鲨斗笠,遮遮掩掩的没脸见人,被圣上怒斥为鬼祟之人!
脸尚未痊愈,又因心中不忿想要报复...后于秦淮河花船上,大腿中了一铳...至今还在家拄拐!
即便是你二表哥秦王朱樉,也因驸马挑拨,明为替妹婿出头,实则因自身颜面,故而欲借花船缴税之事...行挑衅之举,
却被那位吴..被那个疯子一顿猛捶,臀部肿大得生生涨裂了外裤,含泪接过了驸马李祺的黑纱斗笠!”
“竟有此事?”
李增枝倒吸了一口冷气,双眼蓦然圆睁,愣了片刻之后,喃喃自语道,
“驸马李祺之事,孩儿倒有所耳闻,却不曾想,竟连秦王殿下也...”
“事关秦王脸面,知晓内情之人谁敢乱嚼舌根?”,说着,李文忠眼中竟涌出一抹敬佩之色,感叹道,
“就连为父也不得不承认,那位吴学士...是真猛,也是真的受宠,事后不过是被圣上用玉如意给揍了一顿,小惩大诫!”
说到这里,李文忠瞳孔蓦然一缩,低声呢喃道,“若仅仅是尚未缴纳税银之事,再行补交倒也无妨,但九江却偏偏羞辱了应天府衙差,而那个疯子...不仅性格偏激,还极为护短,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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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备马,要快!”
“是老爷,卑职即刻去马厩牵马!”,书房五丈外的守卫军士当即拱了拱手,飞速而去!
见一向沉稳的父亲竟罕见的露出了一缕焦急慌乱之色,李增枝赶忙大步跟上,惊诧道,
“爹,即便是大哥招惹了那位吴知府,也无需急于这一时三刻啊,听说那位吴知府深受内伤,如今还在府中调养呢!
再者说,即便是那位吴知府伤愈后又能如何?大不了补交税银也就是了,难道他还敢对大哥怎么样不成?”
“深受内伤?...调养?”
“不敢对你大哥怎么样?”
李文忠突然钝下脚步,凝视着李增枝冷笑道,“剿灭倭寇事真,身受内伤事假,被贼人光着腚子掳走事真,居家调养事假!
至于此人敢不敢对你大哥怎么样,呵呵,你道此人极力促成大军远征倭国之事,当真是为了倭国所谓的金山银海?”
“不为钱财又为何?”
深呼了口气,李文忠留下了一句让次子李增枝瞳孔紧缩,浑身发颤的话之后,大步而去,
“满朝大臣,远征倭国皆为钱财,唯独此人,是奔着血洗倭国...将倭国亡族灭种的目的而去,
试问,以此人的杀心之重..戾气之重,...敢不敢对你大哥怎样?”
片刻之后,望着李文忠策马飞奔而去的身影,年幼的李增枝嘴角泛起一缕莫名的笑意,幽幽的呢喃道,
“爹,您说您何必如此着急呢?您又不止一个儿子,即便是没有了大哥,不是还有我...李增枝么!
吴忧...吴显扬,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