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蓝府客厅与往日一样,摆放着一桌酒宴,唐胜宗、陆仲亨、费聚、曹震等人相聚一堂!
酒过三巡,唐胜宗等人,见饮酒途中,蓝玉却时常发愣,话语之声,也失去了往日的响亮,似有心事一般!
“蓝哥,今晚上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啥心事?”
“瞧你这话问得,咱们的大侄子蓝雄刚逝,蓝哥定然伤感,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微微瞪了一眼唐胜宗,费聚见蓝玉依旧皱着眉头,苦着个脸,颇为不忿道:“这狗日的吴学士也真是的,明知蓝雄是蓝哥的义子,竟一分情面也不留,也太不给面子了!”
“是啊,狗日的吴学士也太过份了,竟派遣涂节那狗才追到蓝府,当着蓝哥的面锁拿蓝雄,真是岂有此理!”
“谁说不是,这狗日的吴学士年纪轻轻,行事也太过狠辣了,简直是将蓝哥的脸按在地上狂踩啊!”
有心招吴忧为婿的蓝玉,听闻唐胜宗等人左一句狗日的右一句狗日的称呼吴忧,嘴角微微抽了抽,“吴显扬逼死咱蓝玉的义子,兄弟们怎么看?...有何建议?”
“这....”,众人对视一眼之后,皆是沉默不语,客厅内一片寂静!
良久之后,唐胜宗忍不住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蓝哥,那狗日的吴学士如今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再说蓝雄他...也算是咎由自取!”
说到这里,唐胜宗微微停顿了一下,低声道:“蓝哥,依老弟看,此事不如就此打住吧!”
点了点头,费聚接腔道:“是啊蓝哥,狗日的吴学士也只是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蓝雄他与韩度那对狗父子勾结,干下了那等缺德事,...确实死有余辜!
再说,蓝雄能够得以保留全尸,多少也算是留了些许情面!”
“费哥说的不错,昨日我闲来无事,前往菜市口观刑,那韩度狗父子,可是用参汤吊着,活生生被铁刷子刷成了白骨!”
说着,陆仲亨微微吞咽了一下,“那狗日的吴学士,如今可是有修罗知府的“美称”,咱们与他无冤无仇,实在没必要招惹于他!”
“不管怎样,那吴显扬让我失去了一位义子,我蓝玉绝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蓝哥,你可不能冲...”闻言,唐胜宗等人神情一变,可话未说完,就被蓝玉挥手打断,
“既然他吴显扬让我蓝玉损失了一位义子,他就得赔我一个儿子,否则,我蓝玉的脸面,...往哪搁?”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的面面相觑,“蓝哥,你莫不是气糊涂了?这吴学士尚未娶亲,哪来的儿子赔给你?”
唐胜宗说完,费聚脸颊跳了跳,强忍着笑意:“别说那吴学士没儿子,就算有儿子,那也不能赔给蓝哥你啊!”
端起硕大的酒碗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谁说要他的儿子了?我要让他给我蓝玉做儿子,管我叫爹!”
蓝玉话音刚落,曹震闷声道:“蓝哥,你怕真是吃醉了,这...这如何可能?”
“...等等!”费聚蓦然瞪大了眼睛,身体前倾,惊诧道:“蓝哥莫非有意招吴显扬为婿?”
“如此一来,不仅那吴显扬以后得管我蓝玉叫爹,就算他吴显扬的儿子,也得管我蓝玉叫声外公!”
蓝玉脸上带着一抹酡红之色,身体前倾,凝视着唐胜宗等人,颇有些得意道,“若汐自小习武,以后有那小子好受的!”
“蓝哥,你这主意...真是绝了!”唐胜宗强忍着笑意,“若是外人知道蓝哥你这想法,蓝雄他...怕是他娘的早没了!”
“吴学士此人,智计百出,杀伐决断,圣上对他极为看重,假以时日,朝中第一人绝对非他莫属,实为难得的佳婿!”
说着,费聚左右打量了一下之后,低声道:“更何况,圣上虽雄才大略,却刚愎雄猜,对我等淮西故旧是既用又防,
而吴显扬深得圣宠,又与太子殿下交情深厚,未来若有不测,也好从中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