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想来你肯定听过一句话吧?
...叫老而不死是为贼!
本官原本并不认可,人活着不容易,能高寿,...更不容易!
...但直到本官遇见了你,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望着张博那副智珠在握,有恃无恐般的面孔,以及充满了威胁的话语,吴忧不屑的一笑,撇了撇嘴道:
“...你这老家伙之所以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让本钦差回不了京城,想来最大的倚仗,是你儿子张康,...与那些畜牲吧?
...这些年,你张博现身明处,那张康藏身暗处,那些与你张家不对付的家族、或是一些官员,死的不明不白的人,...不少吧?”
“...比如那醉酒“溺水身亡”,山东正二品封疆大吏,布政使傅奎,竟只短短十年不到,从一个区区六品通判,到如今的位置,其中就有你们的功劳吧?”
说到这里,吴忧对张博挑了挑大拇指,面带感叹之色的说道:
“...虽然本官对你这老不死的非常厌恶,但,本官也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
弃车保帅这招,你玩的是真溜,眼看傅奎即将暴露,居然毅然决然的除掉自己培养了多年靠山,...够狠,够绝,够果断!”
....而且,能从一介布商起家,短短十余年间,就一跃成为山东第一豪强,这已经充分的说明了你的能力!
据都尉府亲卫查证,你张家自至正元年起,就已趁乱世崛起,并与当地的元廷官员,关系异常密切!
元廷崩了,大明建国,你张家能在战火中,完好无损,安然无恙已是奇迹了...
可你张家的势力,居然在你这老狐狸的带领下,居然节节攀升,...达到顶峰!
...啧啧,本官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个人物!
但,...却不是个东西!”
在吴忧说话的这段时间,张博眼帘微垂,仿若睡着了一般,但随着吴忧缓缓道出的话语,手指也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
缓缓睁开略带浑浊的双眼,眼中的厉芒一闪而逝,而后不咸不淡的望着吴忧说道:
“...大人,你说的这些,草民不明白!
如今事已至此,倘若大人要将草民治罪,还请拿出证据!
...否则,就凭大人的一些罔言揣测之词,怕是难以将草民定罪!
...大人,草民有一句话奉劝大人,做人也好,做官也罢,还是糊涂一点好!
...糊涂之人,不止活的长,还可以活的“好”,...大人,您认为呢?”
.
“...本官此来山东,有些匆忙,十足的证据,...本官是没有的,
而且,本官也没那闲工夫去找!
...再说了,本官有现成的人证,又何必费那事呢?”
说完,吴忧望向了有些不成人样的张大,悠然道:“...张大,说说吧!”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张大见吴忧望向了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对吴忧的畏惧,甚至已经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得罪了张博,最多不过一死,可落在吴忧手里,却是想死都难!
...因此,再也不想面对吴忧惨无人道折磨的张大,迎着张博暗含警告的目光,微微犹豫了一下,而后垂下了头,轻声道:
“...老爷,你就承认了吧!..小人,小人什么都招了!”
冷冷的撇了张大一眼,早有心理准备的张博,不慌不忙的喝道一口浓茶,放下茶盏后,面无表情的看向吴忧:
“...大人,这人草民确实认识,名叫张大,曾是鄙府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