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善长颇为急切,李福也不敢怠慢,微微思索了一会儿,而后缓缓说道:
“据小人得到的消息,杀死应天知府之人,正是吴忧,
据客栈老板说,吴忧此人,身材修长,穿着月白色长袍,风度翩翩,极为俊朗。”
李善长慢慢的点了点头,而后喃喃自语的嘀咕道:
“没错,应该就是他了…
此事如今已是传的沸沸扬扬,皇上此时定然也已知晓
吴忧犯下如此重罪,皇上会怎么处置他呢?”
就在这时,李府管事匆匆而来,站在门口躬身一礼,轻声道:
“禀老爷,胡府管家胡雄送来了一张请帖,说胡相请老爷晚上过府赴宴!”
李府管事的话,打断了李善长的思绪,沉吟了片刻之后,李善长眉头微皱的说道:
“告诉胡府管家,就说老爷我身体有些不适,卧病在床,无法赴宴!”
李府管家离去之后,李善长端起茶碗,眉头紧锁,又陷入了思绪之中!
“这半年多来,皇上对胡惟庸的疏远,已是越来越明显!
…看来,胡惟庸的左丞相之位,是坐不了多久了!”
“要是胡惟庸此时抽身而退…倒也还罢了,
可胡惟庸此人,又是个权力欲望极重之人,恐怕不会甘心放弃手中的权柄!
因此,圣上和胡惟庸两人必有一争”
“可当今圣上身为开国君主,无论在朝在野,论威望,无人可望其项背
其人又雄才大略,气吞山河,杀伐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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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与圣上相争,无疑是螳臂挡车,自寻死路了!”
“一旦胡惟庸倒台,那自己身为胡惟庸的亲家兼伯乐,难免会遭受牵连,
…到那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
突然,神情呆滞,陷入沉思的李善长,心中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急忙起身,对躬身站在一侧的李福说道:
“阿福,…备轿
从后门出府,去魏国公府!”
“是,老爷,小人这就去安排!”,李福躬了躬身,缓缓退了出去!
望着李福的背影,李善长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唉,胡惟庸,你也别怪老夫,老夫对你,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老夫曾多次提醒过你,为相者,要注意分寸,越是大权在握,越要小心谨慎。
可你倒好,没做中书省左丞相之时,还算安分守己,知晓分寸!
可你一朝得势之后,却狂妄自大,忘乎所以,目中无人,得意忘形!
圣上是什么人?那可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绝世狠人!
可你胡惟庸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擅行生杀,欺上瞒下!
…圣上,他又岂能容你?”
……
今晚,注定了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胡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三省六部,及都察院,共二十几位朝中四品以上要员,齐聚胡府,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而徐府内,魏国公徐达,韩国公李善长,信国公汤和
三位国公,端着茶盏,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燕王府内,朱棣抱着个酒坛,失神的望着漆黑的夜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二虎,也在夜色中,脚步急促的赶往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