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1 / 2)

流云散 晚晚生凉 2267 字 1个月前

那白珠儿见那奇怪的少年毫不在意也不害怕云淡风轻地走到她母亲面前,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颇为惊讶忍不住多看了那少年几眼。灰衣,白发,超然脱俗,在这样的境况之下,竟然能笑得出来。阿娘自诩江湖第一美人儿,若有男子见其真容却不多看她一眼的,那必定是个缺心眼的瞎子。但这令人眼前一亮的少年,她却似在何处见过。

“珠儿,你认识他?”白羽门门主白洁眼风淡淡地望着那女孩儿,最美好的年纪,最容易春心萌动的年纪。

“阿娘,孩儿……不认识他。”白珠儿嗫嚅道。

“既然不认识他,那要留着过年吗?”白洁目露凶光,扬手一支透骨针往傅流云身上招呼而去。

“走咧,老爷子!”傅流云连搂带抱腾空一跃撞破身后的窗户,一滚数丈之远。傅流云狼狈地爬起来,扶着那花老谷主,“抱歉了,花爷爷,您好些了么?”

“唉,今日寿辰,光顾着高兴,完全没有提防……谁承想那白羽门……”老头儿郁闷至极,带着他迅速离开宴宾楼。药王谷制药炼药,竟栽在毒药上。“孩子,你方才给我的解药……”

“是一前辈赠的百解丹,您可觉得好些了?”傅流云扶着老头儿进了一间轩室,房间布置得典雅洁冽。

“好些了。这百解丹竟有如此功效?可有多余的药丸给我瞧瞧。”那花老头儿竟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来,问傅流云要解药。

傅流云抚额叹息,从怀里掏出那瓶解百丹,塞那老头儿手里,“老头儿,这药呢,您晚点儿慢慢研究,现在您要调动护卫……唉,八成你那些护卫也早给人干趴下了。”

傅流云在房中走来踱去,那老头却掰开那药丸放在鼻子下细细地闻着嗅着,跟条狗似的。至于,外面的危机,他似乎全不放在心上。

“罢了罢了,老头儿,您慢慢研究你的药,地图给我一份,我瞧瞧。”他伸出手来,花老头随手拿起桌上一幅卷轴,抛给他,一面兴奋得手舞足蹈,“妙啊妙啊,真是妙啊!”

傅流云伏案查看着药王谷的地图,拿起案桌上的朱笔,在宴宾楼上画了个圆溜溜的圈儿,又在未眠小筑上画了个圈。从宴宾楼到未眠小筑,来回至少一炷香的路程。希望花未眠那家伙别喝得稀里糊涂的,那家伙实在……靠不住哇!

“花爷爷,你没事了吧!”傅流云望着那老头儿,这老头儿真是药痴啊,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捣鼓那些药丸。

老头专注得根本不搭理他。

“老头儿,你是真的没事了?这百解丹可有效?”

“有效有效,太有效了。”老头儿乐不可支。

“剩下的百解丹给我吧,我得救人去啊!”他接过那药瓶,“那白羽门跟你们药王谷有何过节?非得要在您老寿辰之时来捣乱。”

“白羽门不知从何听来的,欲求情殇之解药的药方,如此歹毒的毒药怎么会出自我药王谷?我屡次拒绝那白门主,没想到她恼羞成怒。”花老谷主激愤不已。

“花爷爷,您是当真不知道还是……被人蒙在鼓里?那情殇确实出自药王谷。您那宝贝孙女小花便……给了晚辈一颗,当真是……厉害得很。”傅流云叹息着,这老头儿八成被儿孙辈所蒙蔽。

“你是说小花也……那孩子。那情殇能激发人最大的潜能,刺激人的情欲,唉,你该不会……着了那丫头的道吧?失身了?”花老头拉住他的手,枯枝般的手指往他细白的手腕上一搭。

“老头儿,你瞎说什么?”傅流云抚额叹息,将手从那老头手中挣脱开来。

“果然……已非童子之身。”花老头笑得极暧昧极玩味。“咱家小花虽有些大小姐的小性子,却也是极温婉的女子。看来我药王谷又要有一桩喜事了。”

“……”傅流云一蹦三尺远,逃命一般地跑出那轩室。

一道凛然的剑锋泛着一阵寒意往面门上罩来,傅流云侧身避过那道白影,狼狈至极,身后又是一阵冷意。数名女子挺剑而上将他围在当中。

“哼,你们白羽门还真当我药王谷没人了不成?”那花老头发须张扬,双掌蒲扇般地横扫而来,那些白衣女子应声倒下。

“想在我药王谷伤我孙婿绝无可能。”老头儿将他护在身后。

“老头儿,您瞎说什么呢?”傅流云尴尬至极。

“你不是说你服了小花给的情殇……”花老头扭头看他,那些倒在地上的女人负着重伤,也要拼死一搏。后面又齐生生地涌上来七八人。

“我花某人一生行医向善,从不伤过一人一物,你们却在老朽七十大寿上行杀人之行径,实在可恶,今日,我便为傅小子破此杀戒!”说着那老头杀心渐起,一双铁掌再次打扫而过,便如秋风扫落夜一般,将那些白生生的女子打翻在地。满地哀嚎,呻吟。

傅流云看不过,以袖遮面道:“花爷爷,您这还真是辣手摧花啊!”

“我那意气风发的傅家小子哪去了?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虚了?要节制啊!”老头儿凝神提气,拽住他便往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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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爷爷,您真的是过分了哎!我是因为……练功不慎,如今功力只恢复了不足一成,自然不能跟您老相比。”傅流云跟着花老头穿院过廊,已绕到宴宾楼之后。

“傅小子,你上去看看,里边是个什么情况。”花老头倚在那高窗之下,看着那花瓣状的窗棂,丈高的窗台。

傅流云翻身攀上那窗台,一眼望见宴宾厅内的情形,白羽门那些白衣弟子一个个肃穆地手执利剑在厅内逡巡,白琼则坐在首席上悠哉地饮着杯中之酒。两名受伤的女弟子惊惶而入,狂奔至那白琼身前,战战兢兢地说着什么,白琼则勃然大怒,将手中细腻的瓷杯,捏得粉碎。那女人恼怒地站起来,往外走去,却又慢慢退了回来。门外那白衣似雪的少年一步一步走了进来,手中牵着一红衣少女。那目中无人的气概,连他傅流云都要赞叹三分。只是这混蛋他要干嘛?他怎么能把阿七带到这险境中来?傅流云急出一身冷汗来。

他扶她走到宴宾厅的一张桌前的雕花木椅中坐了下来,桌边一个极年轻的少年趴在桌上痛苦万分地看着她。叶寒凉附在那女孩儿耳边嘀咕着什么。那红衣女孩一脸担忧地拉着他的手,柔声细语地道:你小心些。”

“里面怎么样了?”花老头站在下面急得直扯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