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云呆呆地坐在桌前,阿九一边斟着茶。
“少主,您怎么了?”阿九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阿碧,拿伤药来。”
阿碧一边为他上着伤药,一双眼睛灼灼地盯着他那张好看的侧脸。
阿九呈上一叠信函,傅流云拿在手中,一封封地翻看着。
“李嬷嬷几时去了江州了?”他冷然道。
“去了好些日子了,说要回江州娘家看看。”阿九探头道,“江州来的信?”
他将信纸展开,放在烛焰之上,烧得片灰不剩。
她为何会去江州?阿七自江州下落不明,此事可与她有关?
他展开一封信,信封上画着一朵小花,是花未眠的。信纸飘落在地,被风吹出门外。阿九忙跑去将信纸拾回来,看到信纸上的文字,他欢喜地叫起来:“少主,有阿七的消息了。她去了药王谷……您不是要去药王谷参加老谷主的寿宴吗?少主,您为何如此……表情?”
“出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他坐在窗前,眸色冷冷。
阿九和阿碧低眉顺眼地走了出去,将门阖上。
“少主又怎么了?”阿九一屁股坐在廊下台阶前,月色清冷如水泄下。
“看得出来,少主很忧心阿七啊!”阿碧坐在他身边,“明日你可是和少主一起去药王谷?”
“阿九,进来!”屋里那人似在抓狂。
“少主,您有何吩咐?”阿九惶恐不已。
“去红叶轩问问,小少爷怎样了?快去!”他一把将那阿九推了出去。
很快阿九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道,“少主,小少爷没事了,好得很,说是服了解药,已经睡下了。”
“把那小丫头叫来,我有话问她,她叫阿若。”他靠在案上,焦灼不安。
“我的爷啊,这都几点了?您不累吗?您不困吗?巳时要出发去药王谷,您没有多少时间睡觉了。”阿九苦不堪言,还是生不如死地去了红叶轩把那小姑娘逮了过来。
“奴什么也不知道,少主您饶了阿若吧!”那女孩拜伏于地,颤栗不已。她说她什么也不知,那就是什么都知晓。
“我问,你答,错一个字,便如此烛。”他坐在案前,一粒莹白的珍珠从指间弹出,不偏不倚打在那八宝缠枝青铜烛台之上,那红烛瞬间断成两截。吓得那阿若磕头如捣蒜。
“日暮时,小少爷也在红叶轩?”
“在。”
“他看到我在二夫人房内?”
“是,他……他躲在帷幄后面……”
“他向二夫人求了雪上一枝春的解药?”
“是,可是夫人不肯给他。”
“他便以身试毒,就是为了拿到一枝春的解药?”
“是。”
“蠢蛋!”
他气得要死。
巳时不到,他便坐着马车朝药王谷驶去。
这一夜折腾,他又困又倦,胸口的伤口又隐隐地痛着。蜷在车厢内,裹在被子里,摇来晃去,生不如死。
挂在车壁上的琉璃灯盏同他一起摇晃着,荡着璀璨的光芒。
她不会有事的。
灵珠都给了她,拥有了灵珠之力,她会好好的、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药王谷掩映在一片郁郁葱葱、山清水秀之中。今日是老谷主的寿辰,对于药王谷来说可是个极喜庆的日子!与药王谷但凡有丁点交情的门派都抬着礼物纷至沓来。他们谈论着老谷主的医术高超、仁心济世,谁也无法掩盖对老谷主的敬仰之情。
马车抵达药王谷,眼前的景象更是让阿九惊叹不已。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谷内彩旗飘扬,锣鼓喧天。整个药王谷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中。
“少主,我们到药王谷了。”阿九将头探进车中,傅流云似乎依然在睡着。“少主,那我们直接去花二爷院里了。”阿九叹息着,将马车赶进了后山一片庭院之中。“您几时去见老谷主?”
院中寂静,门庭洞开,大家似乎都去了前山宴会厅赴宴。
“到哪了?” 傅流云掀起马车的车帘,迈步走了出去。
“是花二爷的院子。爷,您得去宴会厅见老谷主才是。”阿九道。
“你替我去。带着拜帖和礼物去,还有这封信。”傅流云将怀里的信拿了出来。
“爷,这不大好吧!”阿九局促地道。
“叫你去你便去。”傅流云拿出一只锦盒,递给他。又将身上的衣袍脱了下来。
“这是易容丹,你换上我的衣服,化作我的样子,就万无一失了。”傅流云换上那阿九的衣衫,跳下马车。
阿九看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
傅流云走进那座熟悉的庭院,满院弥漫着清新宜人的花草香气和淡淡的草药味道。院墙边悬挂着一架洁白如雪的白藤,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他深吸一口气,站在藤花之下,看着那些随风摇曳的白花,心情郁结。
“你不是贺寿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那女孩儿摸索着从房内走了出来,一袭红裙翩翩,一如那日他离去时的模样,只是眼睛上蒙着布巾,她撞在一只花盆上,哎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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