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凉?竟然是你!”谢淮南双眼圆睁,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双唇微微颤抖着,心中的惊诧瞬间被浓郁的愤怒所取代。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没有丝毫犹豫,谢淮南的双掌如凌厉的刀锋一般,带着无尽的怨恨与决绝,朝叶寒凉猛扑过去。那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焚烧殆尽。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每一掌都宣泄着他的愤怒。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叶寒凉为自己所做所为付出惨重代价!
叶寒凉心中暗自诧异,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步步后退,他谨慎地防守着,不敢轻易进攻。眼前这人的攻势凌厉而疯狂,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疾风骤雨般直逼他的要害,让他应接不暇。叶寒凉大惑不解,这厮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发狂?他眼神之中透露出丝丝困惑和惊愕。
叶寒凉一边后退,一边苦苦思索应对之策。他试图找出谢淮南的破绽,但对方的招式却愈发刁钻狠辣,招招都欲将他置于死地。然而,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能被他的疯狂所左右。
“谢楼主,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怎么打起架来?”阿七站在一旁,连拉架的力量都没有,只能看着那谢淮南步步杀招。
在这紧张的对峙中,叶寒凉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他依然坚守着自己的防线,只要自己稍有破绽,就可能命丧当场。好在这厮是在别人府上身上没带兵器,不然他怕早没命了。
“快叫你哥停手,他疯了不成?”阿七焦急万分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二人从房内打到屋外。
“这个大魔头,他杀了我大哥!真是大胆狂徒,你为何不还手?”谢环恨声追了出去。阿七跟在他身后,院中花叶飘飘荡荡。
“谢楼主,你住手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阿七站在屋檐之下,不知所措。
叶寒凉步步退让,那谢淮南却绝不肯松手,逼得他险象环生。
“我与无涯兄交情匪浅,我怎么可能杀他?”叶寒凉退无可退,末了长叹一声,“你莫要逼我出手!”
“谢无涯是你们大哥?”阿七只觉心如寒冰,脊背冰冷一片。谢无涯与他们竟是兄弟!
“别打了!别打了!”谢无涯临死前的惨状,在眼前流转,那鲜血淋漓满床皆是。他虽死在小鱼儿手里,却是因她而死。
谢淮南如何肯听她的?手下杀招频频,叶寒凉再也没那么气定神闲,他狼狈不堪,满头青丝乱飞。
阿七见那两人全不听人劝,叶寒凉明显处于下风,谢淮南越战越勇。她一咬牙,硬是冲了过去,大声喊着:“你们别打了!”她想拦住那谢淮南,但是连他自己都收不住的招式,硬生生地打在她胸口,那一刻,她只感觉自己像裂成了三四瓣的瓜,那种破碎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阿七!”叶寒凉见她受伤倒下,他一把扶住她,终于忍无可忍,将全身的力量贯注于掌,往身前之人身上招呼而去。
“叶寒凉,不要——”她拉住他的手,“是我,我杀了谢无涯。”
“你说什么?”谢淮南不敢相信,“你胡说八道什么?就凭你,也能伤他分毫?”
“春水,我用春水杀了他。”她喘息着,叶寒凉将她揽在怀里,“他……他死有余辜。他……他想非礼于我,所以……我趁他不备杀了他……”
“你撒谎!你撒谎!”谢淮南发疯地叫喊着。“他根本不能……”他痛苦地抱着头,泪流满面。
贺方回快步跑了进来,“你们这是闹哪样?”他迅速地取出两粒药丸,送入她口中,将一缕真气缓缓渡入她体内。那一张脸惨白如雪,嘴角一缕鲜红,更衬得她神情凄恻绝美无俦,她哀伤地望着他。
“对不起,我……我如今也救不了枳儿了。”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那么傻?还想救别人?”叶寒凉眼神破碎,一颗心更是片片成灰。他抱着她,一双眼睛只恨不能化作冰冷的刀片,在那谢淮南身上捅出数只口子来。
贺方回一言不发地探着她的脉息,脸色阴沉。
“你莫说话了,你伤得可不轻。”贺方回冷冷地看着她,他知自己今日鬼医圣手的招牌怕要砸到这两个女娃手里。床上那位气息奄奄,这位怕也撑不不到天黑。
叶寒凉豆大的泪水落在她脸上。
她抬了抬眉,喘息着,“莫哭了,省点力气,抱……抱我……回家……”
叶寒凉抱着她走出花溪医馆时,日已过午,那阿水竟仍未离开,他站在医馆门外,脚边放着一副空竹筐,见到他忙快步上来。
“你还未走?”叶寒凉眼神坚硬如铁,他看了那渔村少年一眼,“在下有一事相托,还请小哥代为跑一趟雪苑楼。”
“就是城东那雪苑楼?那可是咱花城最大的食楼啊!”那阿水两眼放光,“公子请吩咐。”
叶寒凉怀抱美人,她似睡着了一般。
“捡一朵花与我。”叶寒凉指着医馆墙外地上纷落的红色花朵,那花瓣大而肥厚,静静地落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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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俯身拾了两朵,“公子要这木棉花做什么?”
叶寒凉坐在医馆石阶之下,将那阿七好好地放在双膝之上。接过那阿水递来的木棉花,拔下头上的银簪子,在那花瓣上一笔一画地写起字来。末了将那花瓣递还给阿水,又从怀中掏出那只装金叶子的荷包,取出一片,放在阿水手中,“这片金叶子和这刻了字的花一并送到雪苑楼老板娘手上,这些,权当你的跑路费。去吧!”说罢,他便抱起那阿七,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