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了?
那孩子瞥了她一眼,将手中的野鸡关进一只笼子里。
只是受了风寒。
阿七淡淡地道,坐在灶下的一只小木墩之上,看着炉灶上的火。
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全不搭理她,坐在一边择菜。
她笑了笑,挪着木墩坐在小孩身边,帮她择菜。
你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么高的地方?脸脏了,擦擦吧!
阿七望着那张脏兮兮的脸,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递给她。
那孩子接了,狠狠地掷在地上。
轻风掠过,那锦帕随风飘扬,挂在院中一棵结着红红小果的小树上。一枝柔白的桔梗花绽放在帕子的一角。叶寒凉的帕子。
那孩子看到帕子上的花色,忙跳起来,捡起那方帕子。
你……你从哪里来的?
那孩子问道。
昆仑宫啊!
阿七笑道。
你是昆仑宫的人?
那孩子攥紧那方锦帕,眼里流露出恶毒的怨恨之色。
严格说来,我……
一语未毕,那孩子发疯一般,向她扑来,手里捏着一把匕首。
阿七惊诧莫名,本能地往后倒去,木墩翻转,她摔倒在地。
那孩子如见杀父仇人一般,刀刀要她命的打法。
她在地上翻滚着,未料到自己竟然轻易便躲开,心下惊喜不已,却一头撞在碎石砌的院墙之上。她痛得浑身冷汗直淌。那孩子见她避无可避,咬牙切齿地将手中匕首朝她刺去。
小主,
只听见夺的一声,那孩子手中匕首落在地上,她抱着手掌,哇地哭起来。
一片金光璀璨的叶子嵌在她手背上,鲜血淋漓。
你跟她何仇何怨,竟然下死手要杀她?
叶寒凉手提着几只药包,飞身而来,衣袂翩跹有如飞鸿。他一把扶起那缩在墙根不明所以惊魂未定的阿七。
我并不认识你,你我第一次见面而已。
昆仑宫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即是昆仑宫的人,我必要杀你而后快!
那孩子恨声道。望着手上的金叶子,一咬牙将其拔了下来,鲜血沿着手掌,涓滴而下。
你与昆仑宫有何仇有何恨?
叶寒凉将阿七护在身后,目光冷冷地望着那孩子。小小年纪,戾气如此之重。
你……你是小叶子?
那小丫头见到叶寒凉,又惊又喜又悲伤。她捂着受伤的手,望着那少年,眼泪扑簌而下。
小鱼儿?
叶寒凉眼眸微惊,眼前脏不拉叽少女,顶着个篷乱的鸡窝头,一脸委屈地朝他扑来,一把抱住他。
你怎么在这里?
叶寒凉举着双手,满怀歉意地望着那个埋在他怀里的人头。
你受伤了。
小叶子,呜呜……
那小鱼儿抱着他旁若无人地哭起来。
你都认不出我来了。
叶寒凉轻轻将她推开,拉过她的手,细细地看着。
我若再用一分力,你这手,就废了。小小年纪,戾气如此之重,打打杀杀的,像个什么样子?
叶寒凉训斥着,一面掏出一只小药瓶,将凉凉的金疮药膏,抹在她的手背上,阿七递过那一方锦帕,叶寒凉接过了,裹住她粗糙的手。
小鱼儿委屈巴巴地扯着他的衣袂,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好似打定主意,这辈子再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