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云嘴角轻扬,接过她手上的碗,看着她羞红的小脸。
她见鬼似的抬脚便走。
慢着。
傅流云叫住她,她定住了。
少主还有何吩咐?
她扔给他一个纤细单薄的背影,轻飘飘的影子落在方砖铺就的地板上,潮湿而温润。
我尝尝味道先,看看你的厨艺是否有所进溢。
他舀了一层薄薄的酥酪,满脸期待地送入口中,咋吧着嘴巴,皱着眉道:
不太甜啊!
傅流云失望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阿七愤然地夺过他手中的酥酪,拿起汤匙便舀了一大口,吧吧地吃着。
哪里不甜了?这甜度还不够吗?你味觉是不是出问题了?
那女孩儿气极,连着吃了三大口。
傅流云笑语吟吟地望着她,满眼怜惜,看着她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地在这院子里生活着,不敢多说一句,不敢踏错半步。原本是花一样肆意绽放的年纪,却被拘谨在这方寸之地,毫无自由。
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她停了下来,怔了半晌,半天才反应过来。
骗子!你为何骗我?
她气呼呼地把碗哗啦塞至他手中,转身便离去!
小主,
阿七姑娘,烦请拿一套换洗衣物给我呀!
去死吧!
她气哼哼地掀开珠帘,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傅流云哈然一笑,三两下便将那剩下的半碗酥酪哗啦吃了个精光见底。
真甜。
他将碗放在浴池边缘的青石上,纵身一跃,跳入浴池之中,水花飞溅,打在青铜灯盏上,火苗蹿动,青烟袅袅。
阿七走出浴室,靠在那棵花团锦簇的紫薇花树下,咻咻地喘息不已!
花未眠端着一碗药,衣袂翩翩地向她走来。
小美人儿。
他将药碗放在石桌之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过来。
神医。
阿七款步向他走去。
手伸来。
她乖乖地朝他伸出一只雪白纤细的手。
花未眠隔着衣袖将手指搭在她手腕之上,面色凝重。
胸口还疼吗?
花未眠松开手,漫声问道。
阿七深吸了口气,胸口隐隐作痛。她捂着胸口,蛾眉紧蹙,轻轻地点了点头。
没事哈,有你花大神医在,小美人儿莫怕。把药喝了吧!
花未眠指了指桌上冒着热气的药碗。
阿七端起碗,看着那碗药,眉皱得好似打了个结。
怕苦啊!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益于行。
花未眠呵呵一笑。
阿七仰起脖子对着碗喝了一口那又黄又苦的药汁。她的眉皱得要飞起来。
怎么这么苦呀?
她几乎要呕吐起来。
你服药前吃了什么呀?
花未眠从怀里掏出一只青色小瓷瓶,倒出两粒晶莹剔透水晶似的小圆丸,放在她手心,笑吟吟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