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骁眠踹开小馆的大门后,就看到了桑晴晓与华阳公主客客气气对饮的一幕。
他又默默地将大门装好,关严,也坐到桌子旁,对华阳说道,“此等大事,你可以跟我谈,我家晓晓,还得开门做生意呢。”
华阳问他,“勇信侯刚刚都听到了?”
“听到了公主的大逆不道之言,竟想用这女儿身谋权篡位呢。”
“女儿身怎么了,有能力者为帝,明明,我才是大禹最合适的继位者。”
“这事儿,公主说了不算。”
“勇信侯,事在人为。”
“公主殿下,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有登顶的野心。”
“勇信侯误会我了,我只有一颗想好好经营大禹朝的决心,大禹如今的版图已是不小,年年花在扩充领土上的钱,数都数不清,我心中总有疑问,为什么不将这笔钱花费在让百姓过得更好上呢?
而且,侯爷你有没有野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宣德帝糊涂了,也后继无人,大靖眼看着就要衰落。
皇室血脉中,最有能力的,也就是你了,你若不想上,大可以先支撑几年,再扶持一个,也好过如今,任由宣德帝一脉,继续统治下去。”
华阳公主的一番话,让亓骁眠对她有了几分改观,却依旧不想掺和大禹朝的事情。
“我家晓晓刚刚说,我是一头狼……”
华阳公主迅速接话道,“以勇信侯的能力来说,你确实是一匹头狼,可同时,你也是一匹懒狼,你没有开疆扩土之心,别人不招惹你,你懒得亮爪子。”
“公主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了解我?”
“勇信侯的狼啸营骁勇善战,曾被宣德帝指派,四处奔袭救援,其中有一战,就是跟我朝卫庭将军打的。
当时,卫庭将军打下了大靖四座城池,你奔袭到场,直接将四城拿回,又占了大禹四城。
卫庭将军曾跟我说,你明明有余力能再多拿几城,可你却停下了脚步,更是在那最后一战,一把长枪都抵住了他的喉咙,却往下一撤,饶了他一命。
还对他说,敬他守规矩,没有为难那四城百姓,见百姓们生活不容易,还曾分出一点军粮,让百姓们吃了餐饱饭。
不杀他,算是替那些没有饿死的百姓,报他一恩。
后来,卫庭养好伤病,整合好部队,又将那四城抢回,你明明人就在边境,却故作没有接到消息,任由卫庭夺回领土……”
亓骁眠听后嗤笑一声,“那老头,怎么到处乱讲啊?就不怕你们大禹帝,判他一个通敌之罪?”
“卫庭,是我外祖父。”
华阳说到这里,站起身来行了一礼,“我替外祖父,谢勇信侯不杀之恩。”
“那老头儿之前已经谢过了。”
华阳摇头笑道,“不够,若我外祖父死于那场战役,我和母妃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华阳公主,少跟我攀扯这些。”
“并非攀扯,只是希望勇信侯相信我的诚意。”
“我相不相信又如何?再说一遍,我绝不会插手你们大禹内部的事情。”
华阳却说,“勇信侯,招驸马一事,恐怕由不得你。哪怕我知道侯爷的态度,也不得不按照父皇的意思行事。”
“公主倒是自信。”
“父皇给的筹码不少,宣德帝,会心动的。”
“哦?都有哪些筹码?”
“父皇愿意割十城,换你。”
亓骁眠听后,很是惊讶,他,竟这么值钱吗,十城,范围不小啊,能占到大禹七、八分之一的领土了吧,大禹帝当真舍得?
亓骁眠只觉得此事有诈。
华阳知亓骁眠不信,竟是将大禹帝的亲笔协议都拿出来了,协议拟了五份,每一篇的内容都不同,上面的物资有增有减。
其中份额最重的,就是那十座城池了。
“我该说大禹帝好魄力呢,还是好谋算呢,这一局,我还真是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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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将协议都收了起来,“别说你看不懂,我作为他的女儿,也是看不懂的,曾旁敲侧击的问了他好几遍,父皇愣是不露口风,他还曾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瞪得我毛骨悚然,只感觉,他都将我看透了。”
“那公主还敢谋他的朝,篡他的位?”
“为何不敢,父皇是支持兄弟内斗的,我这个女儿要参与进去,他应该也不会拒绝,成王败寇嘛,若结局是一个输字,我这一生也算是值得了,史料记载中,第一个谋朝篡位的公主呢!”
“公主倒是乐观。”
“只是觉得,既然做驸马这事躲不掉,倒不如,你我一起加以利用,博一把,如何?”
亓骁眠却再次拒绝她,“不如何,公主怎知我躲不掉。”
被再三拒绝,华阳依旧是一张笑脸,“侯爷且试试,躲得掉自然是好,若躲不掉,再考虑与我合作吧。”
说完,不再聊这个话题,以酒会友,与两人聊得尽兴,离开时,还让桑晴晓多打包了几份爱吃的菜,回了国子监。
等她离开,桑晴晓笑道,“你这朵桃花,倒是挺有意思的。”
亓骁眠瞪她,“别人要抢我,你还笑得出来。竟还是用这么一种让我憋屈的方式抢!桑晴晓,我都被人明码标价了,你是不是也该出出价了?”
桑晴晓笑出声,“才十座城,确实是少了些,你那些私房钱,可比十座城值钱,你还是自己将自己赎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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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呢,这儿呢,找到了……”
这日午休时,亓骁鹏一行人竟自己找到了小馆,正咋呼着呢,被闻讯而来的霍启敲了脑袋,“杵在这里做什么?影响我家晓晓的生意,走,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住处早已收拾好,就在邻街的巷子里,江湖之人,不拘小节,收拾起来也快,几大车的行李,半个时辰,就收拾妥当,霍启又将他们带回小馆,桑晴晓早已摆上了几大桌。
众人一一落座,霍启毫无隔阂地跟他们交谈着,对着亓骁鹏更是一口一个傻儿子。
亓骁鹏跟这个换了芯子的人不熟,怵他,被按坐在他身旁,话都不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