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沙河五谷种草人等惨案告破之时,梅石林这颗项上老人头就不属于他了!
可惜那时他是西北军统帅,沙河五谷的案子虽过于惊世骇俗,可是动了一军主帅等于是动摇了军心,当时迫于对全局的考虑,云天音暂且饶了这老东西一命。
知道他有不臣之心,也曾警告过他:进入京城之日,人头落地之时!
后来事态急转直下,京城、老山界、上官家、掸邦,天南海北地走了一遭,根本就顾不上这老东西的死活。
如今,终于可以执行云天音的命令了!
江宇豪拉弓弦如满月,眼见就能收了梅石林的人头,这一箭射下去会为多少惨死的冤魂报仇雪恨,简直是功德无量。
可惜后果难料,若是好一点,能让城墙底下这些兵士中的贫苦人家子弟,或是慕名西北军而来参军的兵士分开,让一部分兵士退出战局,去百里亭待命。
若是糟糕一点,大军攻城就在眼前,毕竟城墙上下兵力悬殊,城内还有李云涛的数十万禁军作为后盾,后果严峻到无法想象。
眼见城墙下叫骂声一片,却无一人退出战局,江宇豪手有些汗湿!
难道,今夜就是他与身后这些西北军将士的死期吗?
突然,耳朵捕捉到了沉重的马蹄声,他可以确定,城内绝对是有一支军队向己方奔来!
江宇豪本想派一支小队过去拦截,却不料李云涛的亲卫队来的如此之快!
两军阵前,传令兵拿出李云涛刚下发的军令口若悬河:“禁军左统领江宇豪,阵前不听指挥,私通外敌,贻误战机,斩杀同聊……。”二十余条罪状,当场判了斩立决!
执法队的兵士手持大刀,来势汹汹,眼见就要动手拿人了。
这时,韩胜带的兵也急眼了道:“什么叫不听指挥,江家兄弟本就是我西北军的将领,不听我们主帅的,难道还听你的?”
“就是,还私通外敌呢!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老子是正儿八经的京城人氏,参加西北军时还不满十六岁,你哪只眼睛看出老子是外敌了!”
韩胜也压低声音道:“还贻误战机,你家主子的战机就是引狼入室,让下面这群匪寇进京烧杀抢掠吗!我呸,鼠目寸光的蠢东西,就这猪头猪脑还想挣那从戎之功,你也配!”
传令兵被骂的一脸懵圈,他家主帅见西北军迟迟不能进城,想来定是江宇豪从中作梗,正好借机除掉他,为禁军拔了这根钉子。
可是,怎么?
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这好像,好像是西北军自己出了内乱吧!
对,没错,就是他们西北军自己内部出了问题,那个说话嘀嘀咕咕的大个子还穿着西北军服呢,可别当我傻,我才是大聪明呢!
传令兵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因而理直气壮道:“你,你胡说,主帅李云涛已在中军大帐等候梅将军多……”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低头看时,自己的胸口已被长枪刺穿。
两军阵前颁布军令,这是他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却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丧了命!
这时,韩胜的几个亲兵在人群中高声吵嚷道:“放肆,李云涛早已投诚于我们圣上,开门迎接起义军进城就是他下的命令,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