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纷纷扬扬的大雪如约而至！

云天音果然未睡，在皇后灵柩前打坐，周身的空气出现了一圈一圈的波纹！

身旁宫女将烛台上的烛火更换了一遍又一遍，棺前燃烧的纸钱也从未熄过火焰。

外间和尚诵经声，敲击木鱼声有节奏地响着。

偏殿门再次打开，老梁皇出现在眼前，身后跟着头戴青铜面具，说话嗡声嗡气的大国师。

“天音，吃些宵夜，去休息吧！这个人，不值得的！”老梁皇说着看了皇后灵位一眼。

云天音听出了弦外之音，却假装不懂，也不相问，乖顺地跟着离去。

后殿很安静，就连诵经声都小了许多。

大国师上前，打开桌子上的食盒，里面膳食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云天音却从那美味中嗅出了不寻常的东西，立刻双眼放光，兴奋道：“赤链蛇！草乌头！皇祖父，您知道孙儿需要进补呀！您对孙儿可真是太好了！”

这毒下的，被人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若她在宫中出点什么意外，估计外面的人也是瞒不住了。

尤其是那群和尚，护国寺可是来了不少呢！

老梁皇脸色阵青阵白，不知说什么好：“嗯，进补，这些都是大补之药！来尝尝这个！”说着将一份素菜夹给了云天音，那带毒的却是碰也不敢让云天音再碰一下！

“嗯！皇祖父，这个不错，香！”

“啊，这个也好吃！真香！”

“嘶……这个是什么做的，好辣！”

“这叫川椒，巴蜀进贡来的！”

“啊，啊啊啊，好恐怖，阿音的舌头被这东西给咬了！好痛，好痛啊！啊啊啊……”

大国师赶紧递上茶盏道：“公主，来，喝点水就没事了。”随着几声咕噜噜的凉茶下肚果然好了许多！

只是这茶，味道有点怪……

“啊！大国师，还是你聪明！阿音的舌头这么快就好了。大国师，您都会些什么，观天象会不会？”

“这个，贫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自然是会的！”

“哦！那太好了，一会儿你可得教教我！上次跟查哈鲁打架，月亮出了月晕，我不知道要变天，还和查哈鲁死克。结果后半夜大雪来临，一直下到封山了，那仗给打的，费老鼻子劲了！弟兄们冻死了好几个，还是当地牧民给了些绵衣穿上才逃回来的！”

上次，所谓的上次，其实那已经是数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的云擎天还活着，南旋归还是禁卫军首领！云天音也没中那万恶的十殿阎罗蛊毒。

那时候的云天音打了胜仗，成为了大西北冉冉升起的将星。

若一切都不曾改变，多好。

云天音这样想着，也只是想着！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或者说是尔虞我诈，互相恭维着，互相吹捧着，最后斗了个半斤对八两！

饭后云天音亲昵地搂过老梁皇的手臂，小脸使劲蹭了蹭他的龙袍又道：“皇祖父，是不是现在的我已沾染了龙气呢？这下回去可有的吹了，省的上官黎、程海那群臭小子整天管我叫鳖孙！这回我可是龙孙呢！”

“嗯！”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