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的大公子小他两岁,十来岁的年龄,正是猫嫌狗不待见的年纪。
以前在村子中,自己也是抓鱼斗鸟,上树爬墙,将小孩子能干的坏事通通干了个遍。
那时候他带领村中的一群小豆丁疯玩,像个土驴子一般。
祖母却从不约束他。
小孩子就该干小孩子的事,趁着年龄小不好好玩,长大了就没机会了!
他也成了村中的孩子王!
祖母对他的教养可说是百般呵护的,但以他的身份其实连个庶子都算不上,他的母亲无名无份,说难听些就是个私生子罢了。
所以祖母告诉他父亲身份的同时,也告诉他莫与京中嫡出子女争什么!
若有朝一日对上了,能忍则忍,能让则让,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毕竟在那些大家族里眼中,他们这些小门小户就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泥腿子。说出的话都能喷出几斤土去。
人要懂得认命,就像祖母,守寡半生,好容易儿子出息了,能享福了,可是娶了个贵女为妻,大家族中的每日晨昏定省全免了不算,儿子的院子更是半个脚掌也不能踏入。
想见儿子时只能假意出门,在门口匆匆见上一面,可就是如此这般几日后,儿媳还差人过来,话说的很客气,可总结出来就是:高门大户里的老夫人一年到头也不出府几次,有需要的采买可以让丫鬟去做,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看到了吧!这就是命,过了半年京城中老夫人的生活,还不如这几年在庄子上自在!
如此一来,被祖母教出来的赵阿童心性倒是比一般的大家族中的庶子宽阔许多,也没那么多的算计。
若让云天音评论,这就是男人版的瘦马!
当天入夜,赵阿童攥着那颗险些害自己落井淹死的琉璃珠想了很多!
他错了,他不该走捷径,企图将赵府当成安身立命之地。
更不该不听师父的话,与父亲相认,要是一切可以重来,就当做他与祖母一同死在土匪的屠刀下多好。
他应该听师父的安排,在道观中做个小道童,修身养性。
不该想着为村人报仇,也不该想着以后光耀门楣,出人头地。
他赵家的门楣,已经是满门荣耀了,显不着他!
既然是错了,就应该哪里跌倒,在从哪里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