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的易容术是得了云天音真传的,几番修整后,活脱脱就一个容哥儿站在眼前。
苏小佩跑到侗林面前上下其手,这里摸摸,那里按按,还随口调侃道:“老伙计,几个月不见,你这是!又长高了,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哦!原来是清减了些,不过人却更加精神了,叫声师兄,师兄给你买糖吃。”
却听侗林道:“别闹,想师弟了,回头自己易了容,照镜子看个够。”
只听苏小佩道:“记住,换上这张脸就不能再发出声音了,这是禁忌。”
重华也道:“宗主教了我们这些人,唯有南柯学得了她的精髓,还在声音上有所欠缺。
你若见了宗主本人的易容术,那才叫以假乱真。”
侗林:“主子经常易容吗?这倒是从未见过。”
重华:“小时候经常扮成我们师兄弟的模样,互相戏弄,长大后就很少那般玩闹了。”
侗林心想:也是了,自己虽然在他身边待了四个多月,可那些日子他睡着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别说易容,大概是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苏小佩也道:“师兄弟中,我是最不成器的那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就连这百变莫测的易容术也未学得出名堂。”
重华戏谑道:“这小小易容术,咱们这位小师父可是得了千面郎君亲传的,连师祖都承认,小师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若能学点皮毛,就可以在江湖上横行了。”
翌日后,众人终于到达了京城。
沈耀祖自是带着重伤未醒的云天音去了朝堂。
今日的朝堂,王公大臣来了个十成十。
这半年的时间里,云天音的大名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且每个人听到的版本都各有不同。
有人当他是魔头,有人当他是英雄。
有人当他是叛臣,还有人怀着龌龊的心思,当他是个娇娈。
个人心中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而此时,那个生活在传说中的风云人物,就膝头顶着胸口,折坐在那四方玄铁的囚笼中。
穿过琵琶骨的锁链,牢牢地锁在囚笼的铁柱上。
手上脚上的铁链牢牢的将她禁锢住,挨着铁链的皮肤,已经被磨破,鲜血染红了铁链,散发着幽淡冷香。
脖颈上木枷已除去,可当时被磨破的伤口还在。
身上流出的鲜血已经被纱衣吸收了,显出更鲜艳的色彩。
满头银发上的鲜血已经干涸,成了粉红色。
大红的阎王嫁衣更是嫣红如血。
这红白相间的绝美颜色,怎就给人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她面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双唇也毫无半点血色,就连那令人恐惧的半张修罗面也萎靡的连三岁孩童都吓不到。
整个人消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周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南旋归一直心里犯着嘀咕,此时见到云天音本人,急不可耐,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撩起云天音的雪白皓腕。
可那手臂上光滑如镜,腕骨被铁链磨伤,哪里有荧火骷髅头的图案。
再持起另一条手臂,当年的木质手镯和手串都已不在,取代这些的是他所熟悉的蛇王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