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帅中了媚药的毒。
小公主中了凤凰女的毒。
而云天音就是中毒后的产物。
没想到有人十年前用毒,就超过了现在的云天音。
这个人是大国师无疑,因为只有他和云天音本人知道这凤凰女胎印的来历。
这是一种强者与强者之间的较量。
云天音看了这暗室里记录的诸多过往,虽五内如搅,却没事人一般回了军营。
后来留书出走,易容后去了京城。
在去京城的路上,她救下了一个人。
一个身受重伤,生命垂危的人。
她虽想尽快查案,可是别说四位哥哥的死,就算是离此时最近的父帅大婚一案,也已经过去了十年。
十年人世几番新,那个红墙黛瓦的皇宫,还能给她留下什么线索?
一切并不急于一时,因此她为那个人抓药,在客栈里照顾了那人半个多月,那个人才醒过来。
她平日里民间话本故事看的不少,除了鲜血淋漓的药王宗门内弟子生平记录,偶尔也会看看才子佳人,江湖儿女的桥段。
那画本子里写的,总会有些大快人心的奇遇。
路边摊随便买本书就是绝世武功秘笈。
荒郊野岭的总能碰到一些重伤不治之人,帮忙捡回一条命,可结果人家是某门某派的大宗师或者大长老,总能带给自己一番不一样的人生。
寒门小子是龙子龙孙。
流浪孤女是落难小姐或公主。
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云天音也想玩儿上一玩儿。
那时候她的心智还不够成熟,在公主府看到那些卷宗气得义愤填膺,恨不能马上杀入金銮殿,找那老皇帝讨要说法。
可经过半个多月的风餐露宿后,这种怨气就消磨殆尽了。
玩儿心一起,终日里聒噪的不行。
那个人面色阴寒,杀气四溢,她装作不知。
终日里缠着他,非让他承认自己是大宗师,大长老。
让他带自己回宗门,教授自己武功,成就自己的武侠梦。
那人以为他是想挟恩图报的市井小孩,不会武功,所以感受不到他的杀气。
每每惹得那个人冲动之下想结果了她,可是看她那懵懂无知的眼神,又下不去手。
云天音陪那人玩儿了几日这种扮猪吃虎的把戏。
心中的兴致也就散了,其实回头想想也是无趣的很。
就帮他又付了半个月的食宿银两,独自上路了。
又走了些日子,离京城更加近了,这一路却没再遇上什么有趣的人或事。
那天她遇上了一条河,水流湍急,无法跨越。
要说云家军的孩子就是这一点不好,大多不识水性。
若不出封地也无所谓,乐安一带连大河也没几条。
可一旦出了封地,遇上这种情况就难办了,只好向下游又走了几里。
果然见有个船家,头戴斗笠,须发皆白,花白的大胡子从下巴一直连到耳朵。
饱经沧桑的黑脸上,露出的眼睛瞳仁泛黄。
一身粗布麻衣油黑锃亮,似是从穿上起就没洗过。
见了这邋遢造型,云天音就是一皱眉,可四处瞧瞧也没别的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