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苹苹:“管了,没用。人家说家里孩子不听话打几下,又没下重手,谁家管孩子不打啊,还说还有人拿棍揍孩子呢。”
陆大姑也是知道张家那几个闺女的情况,皱眉道:“跟萍萍说的一样,张小兰婆媳没下重手,就是平时让她们多干活,打也是掐掐拧拧,她们说教育孩子,妇联也没办法。”
因为没有浑身是伤,小孩子瘦弱是正常的,孩子多家里困难,吃不饱是常态。
不过家属院都知道,张小兰这几个闺女过得日子不好。
天天捡柴火背的柴火堆,跟成年人背的一样,有时候比成年人捡得还多,就这,张小兰婆婆还是整天骂她们赔钱货,就知道吃,吃了也是浪费。
陆大姑叹口气:“前几个闺女还会喂奶,最后这个闺女,要不是在家属院,如果村里生的我估计她们立马都得扔了。”
梁春宜:“是和吉宝乐宝差不多时间在医院出生那个?”
陆大姑点头:“我听说都是她几个姐姐拿米汤喂大的,张小兰没管过事,她婆婆更不管了,恨不得掐死她。”
梁春宜“嘶”一声:“重男轻女这么严重,张小兰丈夫也不管?什么人啊!”
田苹苹在旁边说:“管啥,他肯定也想要儿子,不然它家里这几个闺女也不会生活得那么难。”
梁春宜对于张小兰那个小闺女有些印象,头很大,虽说和吉宝乐宝一样大,但是个子比吉宝乐宝低了一头。
每天怯怯地跟在她几个姐姐身后,吃着手指头,看见人就想往后躲。
梁春宜又气又无奈:“就张小兰丈夫这样,部队肯定知道,以后别想升职了。”
之前张小兰丈夫就因为张小兰总是污蔑梁春宜,管不好家里的事被部队约谈过。
这又有严重的重男轻女,不用想都知道以后的前途啥样。
就是他几个闺女,如果不在家属院了,估计生活更难。
但这事她可怜也管不了,妇联和部队都没办法,她一个外人,更没办法。
而且这种情况不止张小兰家里,在穷的地方,还有更多。
因为这事,梁春宜下午看诊时的心情一直都是郁郁的。
晚上陆长州回来,一眼就发现了梁春宜的兴致不高。
等吉宝乐宝被陆大姑带走,他走到涂抹护脸霜的梁春宜身旁,拉了张椅子坐下。
“今天医院发生了什么事吗?”
梁春宜:“是发生了点事。”
她把张小兰婆媳的事说给陆长州听。
陆长州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她们让你不开心了?”
梁春宜摇头:“不是因为这事。”
她又说了张小兰家的几个孩子:“我只是因为听了这些,心情有些不好。”
梁春宜转过身子,抱住陆长州:“我感觉自己的力量好小,什么都没办法改变。”
陆长州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她低落的情绪:“你已经很厉害了,你的医术能救很多人。你是人,不是神,不要给自己背太多的枷锁。我做任务救人的时候,也没可能救起来所有人,我们只要尽了自己最大能力,问心无愧即可。”
陆长州声音不疾不徐地继续说着:“清官难断家务事,张小兰家的事是家事,我们没办法直接帮忙,但可以反映给妇联和部队。”
梁春宜:“妇联去过她们家,没有用。”
陆长州拧了拧眉,沉吟了下说:“那我们只能在见到几个孩子,私下里有余力帮点。”
他虽然这样安慰的梁春宜,不过第二天,陆长州就去找了张小兰丈夫石凡的领导。
“石凡是你们团的,他亲娘和老婆居然去医院找生男孩的方子,不开还在医院闹,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可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