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庞统面色铁青的站在伤兵中间。
在庞统身后,张翼跪拜在其身后。
“右军师,是末将之错,末将指挥失误,贪功冒进,中了敌人毒箭,请右军师治罪!”
张翼诚恳请罪。
这些受伤的士卒,都是他之前担任成都守卫营时,从守卫营中带出来的兄弟。
此番他们受伤,张翼自是感到心痛和自责。
然而,庞统看了看张翼,摇了摇头,道:“张将军请起,此事不怪你,是庞某之错。庞某低估了孟获此人,以为凭借我军战力,攻破三江城容易之至,谁知孟获此人竟然寻得了毒箭,以至于打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是庞某疏漏了,怪不得你!”
庞统上前,忙将张翼搀扶起。
“可军中弟兄身上所中箭毒,皆是拜我所赐呀~”
张翼依旧自责:“他们身上之毒一日不解,末将一日难安!”
“切勿担心。”
庞统立即回道:“此间有杜度和孟节两位先生在,他们不会解不开此毒的。”
听到此话,张翼心中顿时宽慰不已。
杜度和孟节两位神医的医术,他是信服的,能医治各种疑难杂症,各种小毛病更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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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啊~”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只见杜度从一伤员旁站起身,眉头紧皱,道:“军中弟兄所中之毒,是南疆特制之毒,杜某惭愧,对这类毒物接触较少,暂时解决不了此毒。或许,孟先生或许可解此类之毒。”
众人忙把目光转向附近的孟节。
孟节也从一伤员身旁站起。
孟节面上也是一脸凝重。
“怎么?孟先生也解决不了吗?”
庞统心中十分焦急。
这个问题不解决,他只能耗在三江城,这对盘活整个荆益两州战局可谓是毫无用处。
“不是解决不了。”
听见庞统问话,孟节想了想,回道:“军中弟兄所中箭毒,乃是取自南疆蛇虫和部分有毒植物混合而成,我虽有法,可我之法,只怕军中弟兄承受不住。”
“为何?”
庞统又赶紧询问。
“右军师~”
孟节向着庞统抱拳,躬身说道:“我之法,先是将射中士卒身上毒箭取下;而后要用清水不断的清洗伤口,尽量减少毒物残留;最后需要我特制的解毒药粉敷于伤口之上;如此一来,军中兄弟身上之毒可去个七七八八;再调养十天半月,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而我所特制之解毒药粉,山中原料足够,应是不缺。”
“可是,我观军中弟兄,有些毒箭射得颇深,仓促之下拔出,只怕他们难以忍受痛苦;还有清洗伤口时,军中弟兄若是不能忍受那刺骨的冲洗之痛,即便有我那解毒药粉,只怕也是无用。”
听到孟节此话,庞统和众将沉默。
依照孟节所说之方法,老兵老将尚好,足可忍受。
可跟随庞统而来的南征士卒,之前大部分都是未经历战事的农夫和守城士卒,鲜少经历如此激烈的战斗。
即便上次经历了犍为守卫战,可对于不少士卒来说,一些刺骨的疼痛也还是难以忍受。
毕竟要忍受那不断向着骨头冲刷的感觉,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