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啊,你有本事开门啊,赫连牧野,小爷知道你在里面。”
他还就非要炫耀炫耀不可了。
好叫赫连牧野知难而退。
有他在,死骚包休想进门!
随身伺候的近卫将他迎进去,屋里华丽的装饰,刺得他眼睛不自禁眨了眨。
嘴唇抽了抽,他怀疑死骚包把幽国宝库都搬了来。
“许将军亲自来寻,可是有何要紧事?”赫连牧野虚弱半撑着身子从贵妃榻上起身,一张脸苍白得跟鬼似的。
捂着帕子剧烈咳嗽几声,手背不小心沾了点白粉,被他不着痕迹的抹平。
许文章瞧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刚才的得意劲一扫而空,眉宇间换上对老朋友的关切:“你、你这是中毒要死了?”
赫连牧野手一抖,将染血的帕子展现在他面前,失落的敛了敛眸。
“老毛病了。”他声音低沉,“我此番前来大燕,不过是为了向擅岐黄的公主祈求一线生机。”
又是一口血吐在近卫新递来的帕子上,他往榻上有气无力的靠了靠。
整个人仿佛被死气笼罩。
瞥见对方脸上的呆滞和纠结,他嘴角浅浅勾了勾,目光触及男人脖颈上暧昧的痕迹,得逞的笑意荡然消散。
眯起的桃花眼藏起慵懒和狡黠,换上沉沉的悲戚,“我这先天不足之症,怕是药石无医。”
“我时日已无多……罢了,不言这些悲观话,少游还未说明来意。”他咳嗽了声,“老朋友一场,少游不介意我这么称呼吧?”
许文章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味,战场上浴过血的他怎会分不清他这吐血是真是假。
恍然想起阿清跟他在赏心亭的牵手,似乎也是在摸脉。
他眉头使劲收了收,星光熠熠的墨眸闪过一丝于心不忍。
骚包都这么惨了,他要是再行刺激之事,岂不是太没有人性了?
这么一思考,他将故意拉开的领口往上拽了拽。
“也没什么,就是想找你叙叙旧。”他眼神乱瞟。
赫连牧野心一窒,更觉得他是存心炫耀。
见面前的人揉了揉腰,他牙关咬得更紧:“少游可是体虚?我幽国皇室有一十全大补汤的方子,不若拿去试上一试?”
怀疑他话里带讽刺时,许文章内疚了下。
自己怎么能揣测一个将死之人的好心呢?
他搬了个椅子坐在赫连牧野面前,无比真诚的说:“赫连兄比我更需要。”
赫连牧野对上他眼里的纯澈天真,一口血哽在喉间不上不下的。
只虚弱的干笑了两声。
“你不要放弃治疗,阿清和连翘那丫头都是医者顶尖水平,你们幽国那苦寒之地养不出这般、呃……”
察觉男人脸色不太好,他尴尬的用食指勾了勾脸,“小小爷、我是说幽国不比大燕,啊不,大燕胜过幽国许多……”
“瞧我这张笨嘴。”他拍了自己唇一下,“我的意思是,赫连兄的病一定能康复。”
赫连牧野挺想将他撵出去的。
这哪是什么安慰,字里行间分明优越感十足。
偏偏对方一脸认真的样子,让他有气都无法发作。
浑身好似被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包裹。
接过仆从送来的药喝下,苦得他完美好看的脸都差点变形。
嘶~
他很难不怀疑那狠心的女人是在故意整他。
怪他招呼都不打直奔公主府。
“不打扰赫连兄休息。”许文章直起腰就要告辞。
却被赫连牧野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