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惜放弃皇位,也要跋涉千里,打着两国盟约的幌子入住公主府。
目的可想而知。
秒识情敌仿佛是男人天生自带的雷达,韩盛踏出大厅的步伐缓慢,眉头紧锁如遇棘手难题般严肃。
侯在门边的丫鬟随他一起退下,厅中只剩了言清和赫连牧野两人。
“不知宣幽帝来我大燕所为何事?”她端起茶吹了吹,漫不经心捏着杯盖拨开漂浮茶沫。
赫连昌那个靠母族推举的草包,想借和陈晏殊的交易谋夺帝位。
反被他们趁虚而入,助赫连牧野登临大宝。
她不觉得一个费尽心思筹谋多年,又在最终弑君夺位的人,会这般轻易放弃得来的权柄。
可偏偏这男人就是做了那般不合理的事。
此举意图,有待深思。
反正不论他张良计为何,总归是国力强盛者最有话语权。
大不了她率兵走一趟幽都。
当初幽国的某些路线城防,她可在脑中记得一清二楚。
赫连牧野熟练的西子捧心:“公主殿下的疏离,真叫人伤心难过。”
言清锐眸看透他伪装的轻浮,放下茶杯时略用了些力,瓷杯与桌面撞击出沉闷的声音。
她凝眉肃目:“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没必要装模作样。
赫连牧野轻笑:“本王前来幽国,是为与公主结秦晋之好,谋两国之昌隆太平。”
“呵。”言清冷笑,“既然你我话不投机,便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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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仍然冷淡得很,男人心口微微一窒。
收起那副散漫姿态,他认真道:“皇权高位难得到手,本王自是不甘轻言放弃。”
“可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只怕有命坐,没命享。”
他连续咳嗽几声,从怀中掏出帕子掩住嘴角,抬头时,锦帕已被血色浸染。
言清面色凝重:“王爷胎体带毒,先天不足,若想沉疴尽除,怕是难如登天。”
毫不顾忌说着打击对方的话,冷冰冰的断了他痊愈的希望。
赫连牧野面色苍白,唇边弯起一抹虚弱的笑:“若连能解疫症的殿下都无法做到,天下又有何人能够救我?”
见言清露出思索表情,他继续加码,“部分诊金已送至府中库房,公主殿下可叫人清点一二。”
“成交。”言清朝他举了举茶杯,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赫连牧野盯着划过她净白脖颈的一滴水珠,舔了舔干燥的唇后,敛眸将茶一并灌入口中。
言清放下茶杯:“王爷在府中好生歇息。”
说了句客套话,她起身欲走。
大燕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男人在这时送来财物宝贝,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住在府中,权当收留质子。
更何况,他们还有钱货两讫的生意。
以她结合两个时代的医术,治疗赫连牧野身上的胎弱之症,也并非没有办法。
“既是合作伙伴,阿清不如唤我牧野。”赫连牧野笑容如沐春风,自来熟的先换了称呼。
言清微笑:“自然没问题。”
赫连牧野跟着她起身,又提出一个小小要求,那便是由自己选择住所。
得到她这个屋主同意后,男人立刻叫人将自己的东西悉数搬去后院。
他没有告诉言清。
剩下的一部分诊费,是身为幽国第一美男的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