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竹篓都顾不上卸,她匆匆跑出去时还掉了只鞋。
“幺叔?林婶子?”她想问问邻居们阿嬷的状况,却发现周边房子都空无一人。
昔日热闹的铜鼓巷好像死了一般。
她想起言清交给自己的玉佩,从竹篓里将东西掏出来拿在手里。
正要去太守府求人救阿嬷,旁边却窜出两个身穿捕快服的人将她按住。
“她好像没发病。”一人说。
“大人说了,这里的人都要拖走。”另一人怒斥。
被捂着嘴的连翘瞪大眼,挣扎间手里的玉佩掉落在地,碎成几块。
暗一刚找到铜鼓巷却四不见人,只瞧见地上属于自家主子的玉佩碎片。
言清捏着碎片,眸光微冷:“你是说整个铜鼓巷都空无一人?”
“是,连同周边整个贫民区,都不见一个人影。”暗一抱拳回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剩下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夫君的安全。”
她拂了拂袖子,眉头轻蹙。
若那些人封城是为封锁消息,又何必闹出这么大动静生怕他们不知城中疫症蔓延?
想起剧情内韩盛死于灾民暴动,可他赈灾计划有条不紊,物资也及时运来。
灾民更该将他视作救世主才是,又如何会将他撕碎叫他尸骨无存?
条条疑问在脑海掠过,她抚了抚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夫人可是累了?”韩盛议完事回来,见她面色不佳,立刻上前搀扶她坐下。
夫人本一路骑行疲累不堪,又同青龙寨当家周旋,联合其以匪治匪,两日未曾歇好。
还随他赶路来到平南。
他眼中堆满心疼,眉头皱起时,眼皮褶皱更深。
让言清坐好后,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额头两侧,替她轻揉慢搓。
言清靠在他身上,小声询问:“夫君可有消息了?”
“太守府的人像是刻意引我的人过去,在城中以北孔雀岭山麓发现安置病人的隔疫区。”
韩盛对她毫无保留,遇事也会及时问她意见。
她身体放松了些:“听说那谢太守是谢家旁支,夫君定要对他万分小心。
古代没有对付疫症的药物,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将病人集中隔离,而后一把火烧个干净。
那些人或许原本准备这样处理,只是没想到韩盛这个钦差能活着走出盘虎山,这才歇了原来的计划。
这是想让韩盛背下残忍烧杀百姓的骂名?
如果真是这样将他推到风口浪尖,激起民愤后害他死在暴乱中,便也说得通了。
而作为皇帝最是爱重的左相,陈晏殊势必会追查到底,利用太守的另一层身份攀咬到潘阳谢家。
韩盛的死,只会成为他率先对世家斩出第一剑的最好契机。
言清看向男人,心中只有叹息。
一心为国为民的他,不过是上位者利用的工具。
“夫人为何这样看着为夫?”韩盛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回望。
言清勾勾手示意他蹲身,在他耳边轻语:“没事,就想亲亲夫君。”
上扬的尾音端的是撩人心魄。
下一秒,她便捧着男人的脸主动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