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胜胸有成竹,这个难不倒他。
“兄弟!哥哥求你,如果事有不济,你要好好保重,哥哥还有重要的事要拜托你!”
陈曦目光炯炯,表情无比凝重,他把一串名字详细写给了景胜,让景胜以后好好照顾他们,并让景胜劝他爹,如果攻下魏部,要善待族人,最好让景胜去魏部当头领。
景胜心里难过不已,这样一来,如果失败,他就真的要眼睁睁看着陈曦死了,陈曦的托付太过重要,说起张巧云时那副神态就让景胜清楚,那女子让陈曦无比疼爱,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容不得她受半点伤害。
景胜郑重答应,与陈曦痛饮一番,两人都知道,这次有可能是生离死别了,但两人终非常人,那次一起死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喝酒呢,这次放开了喝。
喝着喝着,不知道谁起的头,两人唱起《友情岁月》来:消失的光阴散在风里,仿佛想不起再面对,流浪日子,你在伴随,有缘再聚……
第二天,景胜送了四张厚厚的棉被给陈曦,两张垫着,两张睡着,他出门时,景阳在后头静静地看着他走出,嘴边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里叨咕着:臭小子,看你这次怎么救!
郢都,“婉月楼”灯光璀璨,门前车马如龙,人流如织,热闹非凡,这里开张不到三个月,就成为郢都最红火的女闾,每七日就有七名新的女子入楼飨客,从而名声大噪。
这里收费奇高,但商贾巨富、贵族公子、达官名流趋之若鹜,今天正是女闾许诺的新人入楼之日,很多人冲着新人而来,一睹为快。
这里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采取了与众不同的淘汰制,进来七个,而这七日内行情垫底的七名女子,就要扫地出门了,当然也可到别的女闾继续谋生或者在婉月楼打杂。
景阳和几名门客正在此处饮酒作乐,他是这里的常客,如果在郢都,每七日必到,新人入楼都是先让他挑,难怪景胜气不忿,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婉月楼后面有个小院子,是专门招待贵客的,那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小院外面是女闾的守卫,里面是贵客自己带来的守卫。
经过重重护卫进入贵客的厢房之前,还有一个房间,女子在里面接受女闾的嬷嬷检查,检查完了,贵客也可自带侍婢,由侍婢再检查一遍,检查时女子只着亵衣亵裤,嬷嬷们上下其手,全身都摸了一通,防止女子带兵器、毒药这些入内,威胁到贵客的安全,此地管理规范,也是生意火爆的一大原因。
景阳和几名门客已经饮了几轮酒,还没见新人进来,门客符真笑骂道:“阳行首,美人到得可慢!你这狗东西,那套把戏也敢在主君面前耍弄,真是好胆!”
一名富态男子满脸堆笑,恭声道:“岂敢岂敢!大将军威名赫赫,哪是我这等小人敢怠慢的?只是这女子新到,一些规矩还不大熟稔,慢些也是有的!”
符真笑道:“好一张巧嘴!谁不知你们婉月楼以新字引得客来,又有心姗姗来迟,让客人胃口高吊,越想早些见到新人的就越心急,把馋头勾足了,这价钱嘛,自然就水涨船高了!”
一席话风趣诙谐,众人开怀大笑,阳行首不住的打躬作揖,又连声催侍女快去催促。
景阳兴致极高,笑道:“男子等的越久,就越好奇,心里就琢磨着这美人究竟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身段几许,美貌几何,这个中滋味,可是未饮先醉,未见先迷,妙不可言啊!”
“哈哈哈哈……”
一群人乐不可支,另一个门客黄礼开口凑趣:“主君对美人之识见,比破阵克敌之本领不遑多让!”
“诚哉斯言!”
正说笑间,一阵香风扑鼻而来,七名美人袅袅婷婷,翩翩而入,一时间满室生香,春色撩人,女子款款欠身道福:“贵客安好!”
莺啼燕语,个个衣着华丽,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妙目韵情,粉面含春,场面一下子热火朝天,众人指指点点,议论不已,阳行首走近景阳,向他禀告了一番,景阳点点头,阳行首让侍女带了一名女子过到景阳这来,众人的目光也随着望了过来。
女子年纪不到二十,亭亭玉立,身段紧致饱满,一双美眸明净清澈,肌肤如玉,修长玉腿优美浑圆,酥胸挺拔高耸,眉宇间透出涓涓清气,娇美异常,只是,这女子不会笑。
众人有些惊奇,一眼不错的盯着女子,她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冷冰冰的,和其余笑得山花烂漫的女子迥然不同,话也不说,简直像是个木头人,只是这木头人的确美得很,浑身散发着一股冷艳,更是诱惑无比,在这种地方,这样的女子极为罕见。
此时女子别说笑了,她自顾自的低头,看都不看景阳一眼,景阳眼睛眯了起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女子,阳行首很是紧张,生怕这名女子的冷漠态度让景阳不高兴,但又不敢出声,其余门客更是噤声。
“好,好得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