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的鼓声停下,城外立刻恢复了寂静。
图郎来到南城墙上,别说梁军人影,就连鼓声也没有了。
“首领,梁军是不是撤了?“
“不可大意,都给我盯紧了。”
“他们为何只击鼓却不攻城?”
“不知,难道是声东击西?”
图郎一拍脑门,肯定说道:“没错,梁军最是诡诈,速让乌伦托派人去其他城门处,一有动静速速来报。”
整个乌丽城内都乱套了,城墙上站满了怒卑族人,很多族人上不了城,就在城内站着,个个手拿马刀,严阵以待。
李木听到南门那面没了动静,便下令道:“来啊,轮到咱们了,给我使劲敲,都给我喊起来。”
“咚咚咚……”
几十面大鼓同时敲响,兵士随之呐喊:“冲啊,杀啊……!”
喊杀声又从东门响了起来,图郎得意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带人要去东门,可城墙上站满了族人,便急忙大喊道:“让开,给我让开。”
图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来到了东门,可刚刚到达,这面的鼓声又停了。
他挤了一脑门子汗,气喘吁吁的看着城下黑漆漆一片,气得哇哇大叫。
东门一停,南门鼓声接着响起。
图郎大呼道:“糟了,他们还是要打南门,我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让开,快快让开。”
图郎不敢耽搁,转身又向南门跑了回去。
跑了一个来回,图郎才明白过来。
哪有什么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这分明就是梁军在虚张声势。
可是他不敢大意,梁军实在太狡猾了,万一真要攻城呢。
折腾来折腾去,眼瞅着天色渐亮,城外梁军的鼓声再也没有响起。
图郎满面憔悴,两眼呆滞,他赏了一夜的月色,吹了一夜的晚风。
乌伦托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了南门,话未开口先打了个哈欠。
图郎努力挑了挑眼皮,吩咐道:“走,我们带人出城去看看。”
乌丽城南门打开,图郎带人缓缓出城,向前走出一里之路,看见了路旁有一大片被踩踏过的痕迹。
乌伦托下马过去,蹲在地上细看一会,又起身在周边看了一圈。
“咱们上当了,梁军昨夜只来了不足三百人,他们就在这里擂鼓喊叫,根本没有向前靠近。”
图郎气得重重哼了一声,打马掉头,“回城,睡觉。”
纪渊与李木也回到了梁军大营中,两人向丁世成讲述了昨夜之事,惹得丁世成哈哈大笑。
“两位将军辛苦了,快去歇息。”
吴桐请令道:“丁将军,两位将军辛苦一夜,今夜就让我带人前去吧。”
丁世成点头道:“好。”
这一夜,顾冲睡的倒是安稳。
清晨早起,白羽衣已经端来了早饭。
“两位将军归来了,听说昨夜乌丽城内火把燃了一夜。”
顾冲呵笑,端起碗喝了一口稀粥。
“你这乏军之计甚是高明,可是也有破绽之处。”
“哦,说说。”
“此计只在虚张声势,去多兵士无用,去少则危险重重,若是敌军来袭,岂不白白送死。”
“重点就在于虚张声势,敌人不明虚实,如何敢出城?”
“昨夜的确不敢,但今夜呢?若我是敌军首领,白日里必会出城查看,然后设下伏军,夜间等你自投罗网。”
顾冲嘴中塞着干粮,听到这话,停止咀嚼细想起来。
“你说得不错,是我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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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冲放下干粮,对白羽衣笑道:“你先吃吧,我去去就回。”
来到帅帐之中,丁世成见到顾冲,笑道:“顾公公,你这计策好极,今夜我再派人去,敌军必会疲惫乏力,几日后我军便可轻松破城。”
顾冲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幸好白羽衣提醒了自己,不然可真要出大事了。
“丁将军,今夜不可派人前去。”
“哦?为何不可?”
“昨夜戏弄他们一夜,今日他们必会出城查看,也有可能会在今夜伏击于城外,所有今夜不可去。”
丁世成听后惊出一身冷汗,“不错,还是顾公公想的周全,若是敌军伏击在此,那咱们岂不是送上门了。”
“是啊,所以今夜不去,明晚再去,折腾死他们。”
“哈哈,好,就这么定了。”
回到自己帐中,白羽衣正在用早饭。顾冲坐在她旁边,拿起干粮继续吃起来。
“我听说,你不是梁国人。”
白羽衣端着粥碗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喝着粥。
“你是齐国人?”
“嗯。”
白羽衣轻轻应道。
“那你为何来了梁国?”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不想再提。”
顾冲点点头,她不说肯定有她的道理,虽然顾冲很想知道,但他不会再问下去。
“谢谢你提醒了我。”
白羽衣看了一眼顾冲,淡笑道:“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助太子成事。”
顾冲笑了,他心中在想:白羽衣啊白羽衣,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难道你真得不怕我除掉你吗?
“我想知道,你究竟怎么破城?”
白羽衣看似问的漫不经心,随手取来一块干粮,掰开后递给了顾冲一半。
顾冲原本是不想对她说的,但刚刚白羽衣帮了自己,现在说与她知道,或许她还可以给自己提些建议。
“唐门有十三弟子,江湖人称唐门十三鹰,他们个个武功高强,我打算让他们乔装成怒卑族人去诈降……”
“这个办法太拙劣,图郎不会信的。”
“不错,图郎肯定不会相信,但若是将福吉少王送去,你觉得他会信吗?”
“怒卑的福吉少王?”
顾冲点点头,白羽衣弯眉紧蹙,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