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我家小姐与你见礼呢。”
顾冲只顾欣赏美人了,直到小蝶在一旁提醒,才缓过神来。
“哦,庄小姐免礼。”
庄樱低着头红霞满面,她知道顾冲一直在看自己。轻咬红唇,低声道:“顾公子,请进屋。”
顾冲跟着庄樱来到屋内,小蝶欢喜去为顾冲沏茶。
“庄小姐,一别数月,甚是想念啊。”
借着小蝶不在之际,顾冲开口直言,丝毫没有给庄樱一点心理准备。
庄樱本就面羞,听到这话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手中绢帕不停揉搓,秀首紧低。
顾冲见庄樱这般娇羞的样子,真是越看越爱,“庄小姐,你发上这银钗……”
顾冲发现了庄樱头上的银钗正是自己送与她的,她戴在头上不言而喻。
庄樱抬手摸摸银钗,幽幽道:“顾公子,这银钗是你送与我的。”
“你一直戴在头上。”
庄樱轻轻摇头,“我只是刚刚才戴上。”
顾冲有些失望,讪笑说道:“无妨,你没有遗弃,我已经很知足了。”
“不是的,顾公子……”
庄樱话未说完,小蝶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庄樱急忙止住了话语。
“顾公子,请用茶。”
小蝶将茶杯放在顾冲面前,随即站在了庄樱身旁。
顾冲向小蝶点头致谢,接着说道:“这次陈大人前来视察水坝,我便随同前来。”
小蝶接话道:“顾公子是来看我家小姐的吧?”
“小蝶,休要胡说。”
庄樱羞斥着小蝶,小蝶向顾冲伸了伸舌头。
顾冲哈哈一笑,坦诚说道:“不错,我的确是为看望庄小姐而来。”
庄樱狠狠瞪了小蝶一眼,顾冲又道:“其实这次来,我是有事相求,想请小姐助我一臂之力。”
庄樱美眸轻眨,试问道:“顾公子有何难事?我能帮到你吗?”
顾冲点头道:“此事非你莫属。”
“顾公子请讲。”
顾冲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庄樱是大家闺秀,请她去酒楼唱曲实在是为难她了。
“我在京师开了间酒楼,想请庄小姐过去助我。”
庄樱眨眨眼睛,一脸不解之情,“顾公子,我不善经营之道,如何帮得了你?”
“是这样,我想在酒楼内设置一个唱台,可否请庄小姐前去献曲助兴?”
顾冲这样一说,庄樱便明白了,脸色略有暗淡。
小蝶也是一脸不高兴,怨声道:“原来顾公子是让我们小姐前去卖唱。”
“非也,只是唱歌助兴……”
“我们小姐可是知府千金,你让她去酒楼唱曲,不是卖唱还能是什么?”
“小蝶……”
庄樱虽然心里不悦,可还是阻止小蝶对顾冲的质问。
顾冲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便清了清嗓子,开口唱道:“这人间袅袅炊烟,和风花雪月浪漫。痴情人多半贪恋,爱恨情仇的好看……”
小主,
《一曲相思》唱罢,顾冲才停了下来。再看庄樱主仆二人,皆是痴痴而望,一副痴迷的样子。
“顾公子,这是何曲,如此动听?”
小蝶最先发问,庄樱也是拭目以待,充满好奇。
“这是我专为庄小姐所作词曲,庄小姐声如鹂音,若你所唱,定会惊骇世人。”
庄樱有所心动,轻道:“没想到顾公子还懂曲乐,这曲风如此欢快悦人,真是闻所未闻。”
“这只是一曲而已,我已经作出不下十曲,只是这等好曲却无佳人所吟唱,岂不可惜。”
庄樱知道顾冲是在等她表态,曲虽好曲,可是让她在众人面前吟唱,若被父亲知道,定会恼怒。
“顾公子可否再吟唱一曲?”
顾冲眉头一展,呵笑道:“那便再唱一曲,这曲是专为你而唱。”
说罢,顾冲站起身来,面向庄樱,哼唱起来。
“如果让我遇见你,而你正当年轻。用最真的心换你最真的情……”
顾冲将歌词大改一番,尽数了对庄樱的无限思恋,唱得庄樱活了心。
庄樱为词曲所心动,可还是心有顾忌,柔声道:“此事我不可自作主张,待我征询家父之意,再回禀顾公子。”
顾冲心有欢喜,至少庄樱没有拒绝。
“好,我等你的消息。酒楼赚的银两,自然不会少了小姐的。”
庄樱并非为银两,而是顾冲独有的曲调吸引了她。
再者说来,她想报恩。
酒宴散后,庄樱来到庄敬孝房内,亲手为庄敬孝送上香茶。
庄敬孝微笑接过,高兴道:“今日陈大人巡查水坝,言说很是满意。顾公子也曾说明年汛期兴州可保无事,此话着实让为父心安啊。”
庄樱跟着点头,淡笑道:“如此甚好,也不枉父亲此番劳累。”
庄敬孝饮了两口茶,将茶杯放于一旁,点首道:“是呀,为父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若是水灾泛滥,岂不是劳民伤财了。”
庄樱想了想,试探开口,“父亲,今日顾公子前来寻我,说有一事相求。”
“哦,顾公子有求于你?何事呀?”
庄樱有些难以开口,犹豫半天,才慢慢说道:“顾公子创作了几首曲调,想让我去京师吟唱。”
“为何要去京师?”
“这个……”
庄樱轻咬银牙,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庄敬孝似乎觉察到了,抬头问道:“为何不说?”
庄樱低声道:“顾公子想让我去酒楼唱曲。”
“什么?”
果不其然,庄敬孝听后立刻沉下脸来,恼怒道:“他虽有恩于我,可也不能如此羞辱于你,我庄家女子怎能去酒楼卖唱。”
“父亲,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明日我倒要亲自问问他,究竟心存何意?”
“父亲息怒,顾公子绝非心存不敬,他许诺于我,掩面而唱,只为助兴。”
庄敬孝气呼呼地坐在床边,庄樱慢慢蹲下身来,宽慰道:“父亲,顾公子有恩于我们父女。您常教导我知恩图报,如今顾公子前来相求,我们当真不理吗?”
“不是不理,哪怕他要我这条老命都可以,但让你去酒楼唱曲……”
“父亲所说正是,顾公子与我有救父之恩。性命尚可回报,我又怎会在乎唱曲。”
庄敬孝凝视着女儿,试问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庄樱轻轻点头,片刻过后,庄敬孝重重地叹了一声,抬起手臂,轻轻抚摸着庄樱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