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来到凝香宫为庆妃请安,见到庆妃侧卧在软榻上,一脸不悦的模样。
“母妃,何事使您生气了?”
庆妃见到宣王,坐起来身子,怨声道:“适才我去长春宫见了皇后,她说起了萧美人。”
“萧美人?不是前阵刚刚自缢了吗?”
“一个长寒宫的废人,皇上居然还追了她的名号。”
宣王淡淡一笑,宽慰道:“母妃,这是父皇仁厚之举,您又何必动怒呢?”
庆妃哼声道:“我怎能不恼?我听说皇上还要赦罪其家人,那个萧刺史醉酒后所言曾对我大不敬。”
宣王点头道:“母妃息怒,这件事情孩儿自会替您讨回说法……”
忽然间宣王眉头一紧,忙问道:“母妃,您刚才说,父皇要赦免萧刺史?”
庆妃点点头,忿忿不平道:“可不是,徐皇后亲口对我说的。”
宣王心中暗道一声:糟了。
萧亦琅押在青州,父皇若赦免他必会派人前去青州。
而勾云龙还押在青州大牢内,若是被人发现,必会带来麻烦。
“母妃,孩儿忽然想起府中还有事情,改日再来给母妃请安。”
宣王急忙起身,向庆妃告辞。庆妃只当他真有事情,也未挽留。
离开皇宫,宣王急忙回到府中,让下人唤来了黄权道。
黄权道四十出头,身材短小精悍,一眼看去便知此人精明能干。
“最近这几日,宫中可有人离开了京师?”
黄权道是宣王府上暗灵之首,专为宣王打探消息,培养细作之用。同时他也是宣王的心腹军师,为其出谋划策。
“回宣王,近几日内并无官员离开京师城。”
“无人离开?”
宣王感到有些蹊跷,难道自己想多了?也或许母妃听得消息不详。
“那太子与宁王呢?”
“宁王时常出府活动,倒是太子,近几日未曾见到。”
“太子未曾见到?”
宣王凝视着黄权道,黄权道点头道:“的确未曾见到,或许身居府内未曾出来。”
宣王慢慢摇头,他不相信太子可以几日不出府,除非他病了……
消息很快便打探出来了。
“宣王,太子四日前已经离府,可是去了哪里,却无人知晓。”
黄权道面有愧色,太子凭空消失,已经是他最大的失职。
更何况,还是宣王最先发现的。
“四日,已走了四日。”
宣王沉着脸色,眼角抽搐几下。
他知道太子应该是去了青州,只是不知道太子此去的目的,真是为了赦免萧亦琅吗?
“立刻飞书杜玉芳,告知他太子或许已去青州。另让大刀盟的人即刻前往青州,以防不测。”
“是。”
黄权道恭声答应,看了一眼宣王,转身走了出去。
宣王将眼睛渐渐眯起,右手在胸前紧握起来,自语道:“张震偕,你究竟想做什么?”
两日后,杜玉芳接到了宣王的飞鸽传书。与此同时,太子带人也来到了青州。
“下官青州知府颜值,参见太子殿下。”
青州府衙内,知府大人身着官服,跪拜在前。他的身后,守备杜玉芳也跪在那里。
太子张震偕嘴角轻笑,上前扶起颜值,笑道:“颜大人请起,杜守备请起,无需多礼。”
颜值连忙谢恩,与杜玉芳起身后,陪笑道:“太子殿下来的突然,下官实在不知,未曾出城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颜大人客气了,本宫此次前来,虽受父皇所托,但却是暗中行事,故而未曾提前告知。”
颜值蹙下眉头,疑惑问道:“不知太子前来,是为何事呀?”
太子张震偕轻声道:“我是为刺史萧亦琅而来,如今萧美人已去,父皇仁厚天下,特令我来赦免其罪。只是萧美人毕竟是自缢而亡,此事不便告知天下,父皇便派我前来,也算是善待了萧家。”
“是,是,能得太子亲临,已是那萧家祖上积德了。”
颜值连连附和点头,太子张震偕接着说道:“既然此事父皇不想让更多人知晓,那明日你等便不用跟我去了。对了,杜守备,大牢外我已派了亲兵,稍后你将原有兵士撤去吧,人多口杂难免走漏消息。”
“末将……遵命。”
杜玉芳只得答应,太子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可是勾云龙还在牢中,太子来得突然,又封锁了大牢,这该如何是好?
入夜,又一只信鸽飞入了守备府。
杜玉芳看到飞书,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太子张震偕在官家驿站用过早膳,带着近身护卫来到青州大牢门前。
“昨夜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回太子,一夜无事。”
太子张震偕点点头,看来杜玉芳在没有得到宣王授意下,还不敢有所动作。
“守住牢门,任何人不得进入。”
“遵命。”
太子张震偕带着四名护卫进了牢内,牢中两名狱卒见到他,急忙跪了下去。
“起来吧,萧亦琅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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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面。”
“前面带路。”
两名狱卒引领着太子来到一处牢门前,一人上前将牢门打开,随后退站在一旁。
“你们去前面等着。”
太子张震偕遣走了两名狱卒,将目光望向牢内的那人。
萧亦琅并不认识张震偕,见到来人衣冠楚楚,不由多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萧亦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