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得容易,在河上筑坝难度可想而知,今日我们沿河走了十余里,都没有寻到一个可行之处。”
庄樱浅笑道:“父亲不必担忧,尚书大人既能想出此计,便自有解决之法。”
“我看未必,他说这个办法是一个小太监想出来的。”
庄樱一定神,她立刻想到了顾冲,问道:“可是顾公公吗?”
庄敬孝愣了一下,想起来在牢中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顾冲,摇头道:“这个尚书大人倒未曾说起,难道会是他吗?”
“父亲,顾公公虽然年少,但他却聪慧异常,若真是他所提,那他肯定会有办法。”
“嗯!……”
庄敬孝暗自琢磨,慢慢点了点头。
翌日,陈天浩一行再次出发,乘马车直奔淇县而去。
按图上所示,众人来到秣陵河边。
这里果然河道狭窄,而且河岸平坦宽阔,看上去乃是最佳之地。
“大人,这里最佳,只需在上游挖出河道将河水引去,便可在这里修筑水坝。”
李主事对陈天浩说道,陈天浩也跟着点头,暗自庆喜,还是自己有眼光,选了个最佳之地。
选好了筑坝之地,剩下的就是选在何处开挖河道了。众人继续沿河向上游走去,一路商议着。
“大人,这河道与水坝相距多远最为合适?”
“这个……”
陈天浩也不清楚,毕竟挖河道修水坝这是从没做过的事情,没有经验可谈。
庄敬孝上前来到陈天浩身边,小声问道:“陈大人,您说这个办法是一个小太监所想,恕下官冒昧一问,可是宫中的顾公公?”
陈天浩眼睛一亮,诧异问道:“不错,你如何得知?”
庄敬孝一听果然是顾公公,心中一喜,答道:“小女在宁王府曾遇见过顾公公,称其年少有为,心智过人。下官便斗胆一猜,没想到果不其然。”
陈天浩跟着赞道:“不错,这个小顾子别看年纪不大,学识可是不少,不但提出筑坝治水,还……”
陈天浩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说多了,便连忙止住,说道:“小顾子说了不可告知他人。”
“是,下官绝不会走漏。”
庄敬孝接着说道:“陈大人,既然如此,为何不请顾公公亲来兴州,他若来,必可为大人解忧。”
“唉,说的就是,我曾邀他前来,可他说内宦不予朝政,不肯前来呀。”
庄敬孝一听,只得无奈一叹。
他本想借机与顾冲见面,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可尚书大人发话他都不来,那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回到府上,庄敬孝便将陈天浩的一番话讲与了庄樱,笑道:“樱儿所料不错,这筑坝治水一事果然是顾公公所提。”
庄樱浅笑道:“我就知道是他,人不大脑袋里面竟是主意。”
“诶,樱儿不可无礼,顾公公乃是我庄家恩人,岂可这样评说。”
庄樱掩嘴轻笑,说道:“那他为何不前来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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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大人说,曾邀请顾公公前来,可是顾公公是内宦,不愿参与外政。”
“哦,原来这样。”
庄樱想起顾冲玩世不羁的样子,轻咬嘴唇,面色微许发热。
庄敬孝感叹道:“如果顾公公能前来,我兴州百姓便可有救了。”
“父亲,我修书一封给顾公公,请他前来兴州,可好?”
“你?”
庄敬孝用质疑的目光望着庄樱,问道:“他会来吗?”
庄樱轻轻点头,答道:“我与顾公公有过几次交集,或许他见我书信会来兴州。”
“如此甚好,若顾公公前来,我定当亲自感谢。”
庄樱见父亲答应,便告辞回了自己房中。
“小蝶,笔墨伺候。”
庄樱坐在桌前,铺好信纸,提笔在手,眼前再次浮现出顾冲的面容。
“小姐,你倒是写呀。”
小蝶在一旁看了半天,庄樱就那样抬手攥笔,笔墨已经滴湿了纸张,她却还在那里愣神。
“哦……”
庄樱缓过神,看了看信纸,随手将笔放了回去,把桌上信纸攥成一团丢在一旁。
“小蝶,你……先下去吧。”
庄樱遣走了小蝶,将双手支撑在下颚,不知为何,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顾冲的样子。至于该写些什么,则是毫无头绪。
分别之夜,顾冲的话回荡在庄樱的面前,“如果日后你爱上我,会不会嫁给我……”
那个分别之夜,自己曾为他红妆;那个分别之夜,自己曾为他落泪。
还是那个分别之夜,自己第一次在梦中出现了他的身影。
庄樱不知道这种思念到底算什么,懵懂之中她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心酸。
可惜他是个太监,不然,自己会不会……
庄樱收回思绪,长叹一声,再次提笔。
“顾公公,一别数日……”
顾冲刚刚从公主那里回来,走到过门时停下脚步,打起了喷嚏。
“我去,这是谁在念叨我呢?”
顾冲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揉揉鼻子,走到了前院。紧接着,他的眼皮又跳了起来,使他不停地眨动眼睛。
“小顾子……”
陈山又来到撷兰殿门外,正招手喊着顾冲。
“我说一直打喷嚏,原来是你,不会又有好吃的了吧?”
“被你猜对了,薄荷清糕,比菱枣糕还好吃。”
“哈哈,还是你好啊……”
两人在门外一起吃着糕点,恰好被刚从屋内走出来的小春子又看在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