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时的吻打乱了我的心,抛开弟弟这个身份,我竟然庆幸还好他不曾与我有过血亲之缘。
后来的一切如同佳偶天成,我们的关系终是捅破了那窗户纸,我在昏暗的草房之中,与他纠缠到极致,吻到深处又克制。
只是命运待我实在是太薄情,平静的生活是不幸的序曲,我爹因为我拒不成婚之事,气的摔门而出,又听我不愿再当修士,当着众人把我撵出了锦府。
也是那时,我才听我娘说,玉锁与姻亲同在,是传给我未来的夫人的,阴差阳错间,我竟也送对了人。
只是后来之事太过残酷,残酷的我回忆前半生,竟觉得落在我身上的美好如同昙花一现。
在父亲来到村口拦住我,骗我母亲病重开始,我与锦家的关系达到了冰点,稍不留神,自己便会坠入无尽冰凉刺骨的深渊。
与赵家小姐的婚约,是在我被废除全身修为开始的。
我竟想不到,在我剖心至极的说出我与捡春的事后,母亲未能对父亲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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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不公,有情人也未能眷属。
父亲得知所有真相后,竟跪地到我的师傅身侧,求他废掉他小徒弟的一身修为,生怕我再次御剑离开。
可笑,求我苦练剑术的是你,毁我一身修为的也是你。
爹,戴着这个名为父亲的头衔,你是否认为就是掌管我人生的判官了?
我以为我回去的道路是阖家团圆,却没想到是至亲之人的一剑穿心。
痛的我连泪水都流不出来。
嫡亲的兄长替我求情,我才知晓这桩婚姻不过是利益为先,赵家与锦家,只是需要一个结亲的牺牲品。
我挣脱的逃出定亲宴,却被家丁狠狠拖了回来。
那一晚,父亲敲碎了我的双腿,我终身不能再行走。
疼痛来临的那一刻,我想的竟然是,以后连摘果子都赢不了捡春了。
到底是太过年少,我那时都未曾想过,可能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了。
母亲怨我父亲对我太过狠心,日日到我床前哭诉,我躺在床上,下半身钻心的疼没能让我落泪,可见到她的模样,却让我忍不住转头,那一刻我只觉得心苦。
我又能怨谁呢?
婚约如期到来,我坐在木椅上被人推着走,满目的红色,在我眼中,只觉得刺眼。
我的身体日渐消瘦,兄长急但毫无办法,只得让嫂子每天变着花样给我送吃的,我发誓,我没有绝食,捡春还在等我回去找他,我不会有轻生的念头,只是这日子实在过的乏力。
变化发生在成亲的前一晚,我的房中不知何时出现了曾经被父亲收走的书画,我心知这是他高傲的父亲生涯中,唯一一次对我的低头。
我唇角轻勾,没忍住笑出声,随后,越笑越大声,惹得门外守着我的家丁,频频推门观察我的情况。
太好笑了,这是把我当什么?
平静到早已死去的心,开始被情绪裹挟,我那一刻想杀了里里外外被他派来监视我的人。
但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又或是说,我还剩下什么?
我只是滑动木椅,关上了门窗,扯下布置房间的婚布,然后取下油灯,浇了上去。
喜庆耀眼的布料,抵不过烧的猩红的烛火。
我躺在床上,看着被我锁着死死拴上的门窗,将被子举过头顶,然后盖住全身。
心里倒数着,今晚要去捡春的梦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