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闵还在原处没动,一直在问为什么,蓝曦臣却已经了解了一半。
机关之术,以命作匙,方可使方圆五米的活人进入灵界之内,观离世之人的一生。
蓝氏禁书室曾记载,这是功德圆满之人留下的术式,为他们的后人留下想要表达却表达不出的话。
那,徐若间想给徐闵文看的是什么?
江澄叹了一口气,他和蓝曦臣刚才给父子二人留了足够多的时间,可少年似乎比开始更低迷。
他走到他身边蹲下,拍了拍少年的头:“阿闵,在想什么?”
对方神色呆滞,他丝毫不在乎此处是何地,只是听着细碎的雨声和江澄的问话,缓缓抬头:“阿澄哥哥,你说,我爹他...到底想做什么啊?...为何...”
他说不出口了,哽咽的闭上眼睛前,他被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生父在自己面前,夺过手中的剑自刎,这个冲击给了少年小小的刺激,以至于久久不能自愈。
他又闻到了江澄身上熟悉的莲香,一如当年将他背下乱葬岗的那个夜晚。
他伸手环住江澄的背脊,微微颤抖后,放声大哭。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带自己长大的阿嬷死去后,父亲会突然性情大变,对自己犹如敌人。
不知为何,他努力想要跟上父亲的脚步,却只能一次一次将自己推至他亲手为自己设下的险境。
江澄感受到怀中人的抖动,衣襟湿透的触觉是那样的清晰,他突然便想到那年母亲离开他时,他也如这般在她怀中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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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默默站在原地,看着江澄轻轻安抚少年,对方的神情冷然,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不已。
他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少年的头,不知想到什么,垂下了自己的眼睛,让蓝曦臣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蓝曦臣却莫名感受到了,来自江澄身上的一丝悲伤。
他没说话,却默默的站到了江澄的身后,让他的背可以靠着自己,无声的告诉他自己在。
江澄察觉到身后的蓝曦臣后,一顿,抬起了眼睛。
片刻后,他拉开怀中的少年,见他一脸眼泪的模样,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他在身上翻翻找找,准备找张帕子给他擦擦,却一张也没找见。
只见满脸泪痕的少年,从心口拿出了一张手帕,递给了他,他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嗯...你在找这个吗?”
那纯白帕子上,只绣了一个江字。
江澄突然想起来,那日在阿闵的院内,这张手帕早就递了出去。
江澄嗯了一声:“本就是找给你的,不用给我,自己擦擦。”
他站了起来,又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完了就要丢下朝前走,懂了吗。”
少年抬头看向他,江澄的眼神坚定又冷漠,却莫名带给了他一些勇气。
江澄:“我不知道你爹要做什么,但我想,既然我们到了这里,答案必定也在这。”
雨还在持续不停的下,在江澄话刚落下的那刻,天空落下一道闪电,三人齐齐看去,耳边便突然传来了婴儿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