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谈会客院一向是忘机来安排的,怪我没提前跟他讲,处理的不妥当,让晚吟委屈了。”
江澄将一只手拿出,捏着蓝曦臣圆润的指甲玩,他满不在意道:“怪你干嘛,本该就是如此,你不用因为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对江家特殊对待,这反而才坏了规矩,知道吗。”
蓝曦臣将下巴放在江澄的肩膀上:“规矩都是给外人的,在我这里,晚吟不需要考虑那些。有什么都要将自己放在首位,不舒服了要告诉我,住的吃的不满意了也要告诉我,要优先考虑自己。”
他晃了晃江澄的手,反问道:“知道吗。”
江澄笑道:“你怎么这么惯着我啊,好啰嗦呀泽芜君。”
蓝曦臣将侧脸贴在江澄脸边蹭了蹭,他小声道:“不是啰嗦,是怕你难过。”
江澄听着也是一愣:“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蓝曦臣没说话,他继续把玩着江澄的手。
“蓝涣?”
“……”
“蓝曦臣?”
“……”
“泽芜君?”
“……”
见蓝曦臣不回应自己,江澄脑子理了理,好像有一个软糯的称呼,蓝曦臣很喜欢自己这样叫他。
“…哥哥?”
“…嗯。”
被圈在怀里背对着蓝曦臣的江澄,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偏偏蓝曦臣除了刚刚答应了一声后便什么也不说了,江澄心里一急,顿时打算站起来。
可刚准备有动作,便听蓝曦臣道:“别动。”
当明显感觉到背后的蓝曦臣的某个地方正戳着自己时,江澄眼睛缓慢眨了一下。
自己这是...一声哥哥给蓝曦臣叫硬了?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澄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大声笑了出来。
身后的蓝曦臣从黑着脸到面无表情的听着江澄大笑,再到后面也被他的清脆的笑声感染也跟着加入,二人笑得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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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插曲,蓝曦臣的某个地方顿时消了下去。
他看着怀里背对着自己的人,黑色的长发就这样堆叠在自己的白衣上。
蓝曦臣伸手卷了卷,将江澄的发丝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
其实他很介意江澄习惯性对的自己将就。
刚才说怕他难过,是因为蓝曦臣知道,江澄从懂事起便在将就。
蓝曦臣脑海中播放着自己看过的一切画面。
江厌离吃不惯胡萝卜的味,又怕母亲责备她挑食,所以每次都只能强忍呕吐欲咽下去。
一番了解后,小小的江澄,在家仆收走所有的餐具后,追到后厨撒娇的告诉厨娘阿嬷,说自己讨厌吃胡萝卜,问以后可不可以不做了?
明明他最爱吃的就是胡萝卜。
江枫眠说他用功的地方没用对,那他便放下自己感兴趣的雕刻木,着手去学阿爹给自己安排的,他学账目算到天蒙蒙亮,一大早吃了饭便去练剑,只为月底亲耳听见江枫眠的一句夸赞。
虞夫人要回眉山,哪怕江澄他自己再想跟去,也假装自己很忙,将唯一的位置留给江厌离,只因为自己的阿姐也很想外婆。
因为魏无羡的到来,江枫眠送走了上个月刚送给自己的礼物,他也不能将那几只小狗接回来,只好说服自己说其实和它们也没那么深的感情。
可那段时间只敢在夜晚偷偷哭的江澄,蓝曦臣看到了。
与其说是介意,不如说是心疼。
蓝曦臣亲眼目睹了江澄是如何从活泼开朗动手能力强的小孩,变成十多岁就敏感易怒还被人说成不解风情的孩子。
那可是最善解人意的江晚吟啊。
蓝曦臣唯一知道江澄没变的,大概就是嘴硬心软了。
幸好,幸好自己有契机能够了解到江澄的一切。
也幸好,独自成长的江晚吟,在蓝曦臣的身旁又成为了那个可以毫无顾虑大笑的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