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紧的拳头改为抓住对方的手腕。
“…晚吟,你…这是何意?”
江澄盯着蓝曦臣吞咽的喉结。
他开口略带沙哑道:“如你所见,就是这个意思。”
“我…我们都先冷静冷静。”
江澄听的心里发酸,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赌输了。
“蓝涣,…你在顾虑什么?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知,我知。所以我才道冷静,晚吟,我希望你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身后的家族将不再那么重要,意味着我们面对的流言蜚语将滔滔不绝。”
“江家的外姓子弟或许不会再认你,两家的长辈或许会让我们分离。”
“这样,你还愿意与我携手吗?”
江澄静静地看着蓝曦臣。
原来考虑了如此多因素的人不止他一个。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也清楚,踏出这一步,前面就算是万丈深渊,也再没有回头路。
“蓝涣,天底下根本就不存在着不能喜欢的人。”
“如果我十多二十多岁,我一定义无反顾。可是我现在三十多岁,我背后有家族,有使命,你也一样。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相信我自己的决定。哪怕将来没有扛下了,我也不悔现在的选择。”
“人生太短了,几万天的时光里,我想到以后都有你在身旁便觉甚是欢喜。”
“…所以蓝涣…你愿意你的身侧之人一直是我吗?”
“……”
蓝曦臣一把拉过江澄,将他环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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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与江澄眉心相贴,道:“这话真不该让你来说,明明先动心的是我。”
“愿意,我愿意的,晚吟,我求之不得。”
江澄突然就笑了,他伸手毫无顾虑的回抱住蓝曦臣。
将头埋在他的脖颈中,当一呼一吸都是熟悉的味道后,他听见蓝曦臣叫他抬头。
江澄抬头的一瞬间,蓝曦臣低头吻住了他。
轻软的,缠绵的,缱绻的。
快把江澄溺死在了蓝曦臣的温柔当中。
直到江澄因为唇瓣的酥痒,伸出舌尖舔舐自己的唇瓣而碰到蓝曦臣的时候,蓝曦臣脑中的名为礼仪的弦陡然绷断。
他一手揽过江澄的腰贴紧自己,一手扶住江澄的后脑吻的更用力,这次不是浅尝即止的吻了。
蓝曦臣学着江澄的样子,缓缓伸出舌尖试探般撬开江澄的嘴,感觉到怀中的人颤抖了一瞬,蓝曦臣怕吓到江澄,又退了出来。
他慢慢用双唇摩擦着江澄,却突然被江澄用力抓住领口,接着一条软软的舌头便伸了进来。
蓝曦臣缠住对方,不给他退开的机会,二人你来我往,仿佛感受到了接吻的美妙。
江澄想把自己对蓝曦臣的所有感受通通注入到这个吻中,好让蓝曦臣知道自己的究竟有多在乎他,一向高傲的天鹅,此时放低了自己的脖颈,只想让爱人能够感受到自己满腔爱意。
对于江澄来说,说出自己的心意已经是逼不得已了,他想蓝曦臣想到发疯,明知二人的身份,不允许发生这种荒唐事,江澄还是做了,并且做的彻底。
当他主动向蓝曦臣坦白时,他突然理解到了父亲常常告诫自己的家训,可笑,居然是在蓝曦臣身上体会到了。
自己做了这么久的家主得到的经验教训,只是让自己的羽翼日渐丰盈,可以庇护住自己想庇护住的所有人罢了。
江澄潜意识里否认自己在赌气,只有偶尔冒出的头绪能证明江澄所想,如若当年,自己也能有像如今这般有护住某人的能力,一切或许尚有挽回的机会。
可是十七岁的江晚吟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也有自己护不住的人,留不下的东西。
察觉到怀中人的走神,蓝曦臣轻咬住江澄的舌头,怀中人“嘶”了一声,江澄没有推开蓝曦臣,而是带着一丝歉意般,把自己抓住对方衣服的手改为环住蓝曦臣的脖子,慢慢的回吻着他。
而蓝曦臣也用右手缓缓抚摸着江澄的脖颈,带着薄茧的手掌滑过皮肤的刹那,江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下身隐隐有了冲动,于是不得不推开蓝曦臣冷静一下。
他们互相抵着额头喘气,两人都是第一次接吻,却如同罂粟般上了瘾。
没等江澄冷静多久,二人眼神一对上,又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但这次蓝曦臣没再那么急切,而是轻轻的舔舐,咬住江澄的唇瓣又放开,他感受着江澄的气息。
他低下头去亲吻江澄的脖子,脸颊,眼睛,额头,鼻尖。
江澄放任自己沉浸于和蓝曦臣的亲密中,一呼一吸都是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味。
在江澄心里游来游去天鹅也为他的爱人放低了脖颈,两只天鹅交颈,互诉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