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宁放下碟子就骂:“那你倒是动动啊,往那儿一坐跟瘫了一样!有种别过来吃饭。”
“我去吧。”江泽月脱下西装外套,边解袖扣边往厨房去了。解景河看了他一眼,也不坚持,不等他开口赶人就自己折回来了,搬椅子坐在了最边上。
余方朔看了看厨房,转过头又和余安宁对视一眼,余方朔能看出她是挺紧张的。毕竟现在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他们成了帮凶,搁谁谁都得怨他们。况且现在,江泽月还成了冥界帝尊。
这汤不能喝死人吧?
余安宁想着,后背的汗毛都炸了,坐在饭桌上一句话也不敢说。江泽月端着砂锅从厨房出来,袖子一直挽到胳膊肘上面,眼睛始终在手里的砂锅上,好像生怕撒了一样。
“唐叶什么力都没出,和千允默白捡一个儿子,哎……我听说那个小孩已经会走了?”
江泽月点了下头:“凤凰在幼年的时候长得比凡人要快很多,开智也早。”
“那小子也是机灵,抱走了凤凰幼雏,就等于把它的机会给毁掉了。只要它不是降生人世,一切都还有转机。”
余方朔夹了块排骨放到江泽月碗里,看他动了筷子,才转头问余岑道:“凤凰不是神兽吗?修为肯定要比城月高的多吧,它为什么就看上城月的神格呢?”
“傻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城月虽然只有几百年的修为,但是他曾是受过天道点诏的神官。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在天道身侧侍奉,如果他要是没有自贬,如今的天界帝尊一定是他。那是不一样的,修为不能代表一切,有些人他天生就是天之骄子,程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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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余方朔记得江泽月也和他说过,回想起在地府看见的城月神魂出现的那一刻,余方朔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既然那么厉害,那他为什么不愿意?”
余家夫妇对视一眼,皆摇头,这件事情就触及到他们的知识盲区了。城月陨落都是上千年前的事情了,到现在谁还会去关注一个陨落的神官的一些陈年旧事。
“因为他师尊。”几人看向江泽月,后者悠悠道:“他师尊青棠也是受天道点诏过得神官,但是飞升不到十二时辰,就被打回凡间了。”
“为什么?”
“在当时那个年代,战争频发,人只能寄希望于上天,于是便有了可以普度众生,救人于水火的神。但是随着人们对神官的信仰越来越重,天道也开始担心,因为一股势力等上升到一定境界时,必然会转过头来反噬自己。青棠,就是天道用以制衡这股力量的另一枚秤砣。”
“他在人间建立了城月所出的门派,成了一个灵力高强,受人们爱戴的神君。人们把对神官的信仰分出来了一部分给未飞升的修真者,这样就能控制住神官所受之功德,自然也就不会有功高盖主的局面出现。”
听完这些,余方朔突然觉得自己喉咙一阵梗得慌,再看余安宁和余岑,都是沉默半晌,然后开始一言不发的吃饭。
一个人,努力了那么多年,眼看就要修得正果,结果最后只沦为了一枚用来制约平衡的棋子。何其可笑,何其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