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芬听了就不好做主张,文杰说:“不管有多迟,反正只要今儿能到县里就行,我们如果步行的话,也得要天黑前才能到。”
红芬也就同意了文杰的主张,长星说:“那就不要在这里等了,你们跟我到合作社那边去等吧。”
文杰和红芬就跟着长星往合作社去,那个领导就自己去办事了。路过长星的家门前,长星就说:“要不你们在我家里坐会儿,我去给他们说一声,等他们弄好了就叫你们。”
文杰心里就很感激,说:“长星,那就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们在朱家铺不是经常在帮我们家里吗?”长星说。
等长星出去了,红芬就感叹说:“你说桂秀怎么就养了这样几个听话的娃儿呢?我的巧玲她们能像长星、长恒一半都好了!”
文杰没有接话,他不敢当面嫂子说自己的侄娃儿们不懂事。只好说:“拙娘养巧子,正是桂秀不会管娃儿们,她的娃儿们才能自成人、早当事呐。”
过了一会儿,长星就带着合作社出门的司机来了,说:“这是我们朱家铺的文杰叔和红芬婶,你帮我把他们带到县城去,红芬婶的女娃儿在那里住院。”
司机听了就很愿意点头答应着,文杰和红芬就跟那个司机走了。晚上到县里医院也才刚吃晚饭的时候,文杰首先就带着红芬到医院,找到了巧玲住院的病房。
走进病房,红芬就看到巧玲背着身子,在那里像跳舞一样的在活动,立马就有些伤心。虽然巧玲在家里很烦人,但是快一个月没有看到她了,红芬心里还是很挂念的。文杰就对巧玲说:“巧玲,我和你的姆妈来看你来了。”巧玲就转过身来看,红芬第一眼就看到了巧玲的脸上贴着敷料,心里就一扥(荆州方言,‘扥’dèn,意思是很震撼、震动),红芬赶快迎上去,要摸巧玲贴着敷料的脸。巧玲就用力推开他姆妈的手说:“没事,没什么事,姆妈你不要担心!”
文杰在旁边说:“你的姆妈怎么不担心呢?你看你一个女娃儿,受伤在脸上,还不知道是轻是重呐。”
红芬也忘记了到这个时候,她们还没有喝口水,更不要说吃饭了。巧玲就很知事地把受伤的过程,简要地说给他的叔叔和姆妈听,红芬边听着边流泪。
原来,巧玲在农机学校学习很出色,第一批就拿到了驾驶证,因为长乐还没有拿到,长乐就要巧玲不慌着回去,等他拿到了证一起回去。农机学校新学员多,负责驾驶的教员忙不过来,就要巧玲跟着一个能在路上跑车了学员,结果在一个路段学员紧张出了麻烦,巧玲帮他控制住方向盘,才没有出大事故。那个学员大腿骨折,巧玲的手臂和脸部擦伤了。
红芬听了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就伸手在巧玲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好像她这一摸就能减轻伤痛似的。文杰就在旁边说:“没有大事就好,那我们先出去找点吃的,明儿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