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迎听了长恒的话,心里就是一扑棱,心想这下坏了,可能真有人把队里的事情告诉了工作组。于是立马就对长恒说:“你不回去了,现在我们俩分头去通知各家各户,如果到了队干部家里也要他们分开通知他们邻近的人家,一定要在今晚上把多分的粮食和菜籽油分开、藏好,如果有外人来问,就只说是按月分的,没有多分一颗粮一滴油。”
文迎交代长恒后,就往西边去说,长恒听了就往东边去说。不到一歇功夫,全队各户都得到了通知,做好了应付检查的准备。当然工作组当天夜晚也没有派哪个去检查,只是看一看长锁被留在大队部有什么动静,再就是看朱家铺村里人知不知情。因为再也没有谁给工作组报信,第二天大队部里的工作组长就要长锁回队里了。
谁知朱家铺村里那个通风报信的人,见长锁一点事都没有的回到队里了,心里就有些不甘,认为工作组被队里干部蒙蔽了。就趁下晚丁组长回村里吃饭的时候,悄悄跑到桂秀家里来找丁组长。
桂秀当然是要每天提早回家给丁组长做饭的,桂秀家的大门是虚掩着的。一般丁组长回来迟一点,今天因为没有什么要紧的会,他就提前回来了。天气有些热,他刚进门就看到桂秀在里屋脱衣服、擦汗。桂秀听到丁组长回来进屋里了,就说:“丁组长,您回来了。您热吗?我正在换衣服、擦汗呢,您能不能进来帮我擦擦汗。”
丁组长一听就赶忙走进里屋,看见桂秀光着白白净净的上身在等他,他也是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见了这个情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伸手就抱住了桂秀。
这时那个通风报信的人,看见桂秀家里的门没有开,也不好推门进去,就想等到桂秀家里开门吃饭的时候再进去,就躲到房子的侧面等着。
只见这个时候长恒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了,推门进去不多会,里面就发生了踢打、争吵的声音。那个通风报信的人也没有想许多,就急忙进去看看,一看不打紧,屋里的场面就特别狼狈。
原来正当丁组长抱着桂秀在床上的时候,长恒匆忙地进来了,突然看到这个情景,立马就血往上涌,抬腿就是一脚,把那个上面的人踢翻到了一边。当他看到翻到在地上的人就是住在家里的丁组长时,心里就更加愤怒了,再加一脚,丁组长“哎呀”一声,本想爬起来跑开的,怎奈腿子被踢得像断了一样,动弹不得。长恒正要再动手,后面有人就把长恒抱住了,他的姆妈也在大声地哀求着。
长恒扭头一看见是阅明,心里就更加冒火,反手一推就把他推到一边去了,自己就顺势跑出了里屋,不管方向地向外面冲去。
长恒顺着大路跑了一段,迎面撞见了文迎,本来他不想和文迎说话,文迎却把他叫住:“长恒,你这是往哪里跑,匆匆地?”
长恒不想回答,仍然朝前在跑,文迎看出有些不对劲,就跑上去一把拉住长恒:“我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怎么回事!”
长恒没有办法了,就大气喘喘地说:“没什么事,就是在家里待不下去了——”
文迎听了就更加纳闷了,心想大晚上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怎么会在家里待不下去呢?何况他家里住有工作组的同志。
就说:“你们家里住了工作组的同志,你不管他吃晚饭吗?”
“什么工作组,什么同志!他就是一个畜生!”长恒终于忍不住了。
文迎看到长恒的情形不对,赶忙把他拉到自己家里,小声说:“你这是怎么了,他是来我们队里蹲点的,我们不敢得罪他的。”看看长恒仍然很气愤的样子,继续说,“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也可以跟长锁队长说。”